许敬宗沉着一张脸回到家。今日又有人拿他嫁女儿的事来攻击他,就连天子也面露不悦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想到这尚书的位置坐了还没几天,可能就要下去了,这心里就搓火得不行。
也不知那群人怎么想得。吃饱饭没事干么?他的女儿想嫁给谁还需要谁过问么?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得是天经地义。也就这群人眼红他这个尚书位置,看不得他好!
这礼部乃是清水衙门,也不知他们眼红个什么!
这样一想,便又有些怒火聚集,可随即又忍不住叹气!
就算是清水衙门的尚书那也是六部之一啊!且负责天下教化之事,很是清贵。
一想到这礼部的职责,许敬宗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今个儿这群人群起而攻之,可不就是拿这教化之事来说事么?
堂堂礼部尚书自己都不守礼法,有辱国格,把女儿嫁给蛮夷部落酋长,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的极恶之人!
望着家门口等候的阍者,同僚的话还言犹在耳,许大官人感到了一阵郁闷。
踏上台阶,阍者忙上前,行了一礼,道:“郎君下朝回来了?夫人刚刚才从宫里出来,正等着郎君。”
“宫里?”
许敬宗愣了愣,问道:“她平白无故地去宫里作甚?”
“是皇后娘娘召见得。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夫人让小的在此等候,让郎君回来后务必去她那儿……说,说是有要事跟郎君相商。”
许敬宗呆愣片刻,立刻跨过门槛,道:“去夫人那儿……”
“是……”
很快地,许敬宗就来到了虞氏居住的小院,一踏进门,便听到虞氏喊道:“郎君,你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见妻子面色凝重,许敬宗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皇后在这个档口上忽然召见,莫不是也是因为自己嫁女儿一事?
虞氏忙把今天入宫的事都叙述了一遍,完了才惴惴不安地望着自家丈夫道:“郎君,这,这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让郎君主动请罚,这,这不是等同辞官么?”
顿了顿又道:“还有妾身走到门口时,那几句话好似颇有深意一般。李义府这个人,郎君知道么?”
许敬宗蹙眉,慢慢地坐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行礼,“娘娘大恩,臣没齿难忘!”
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以退为进,娘娘这一手高啊!哼!先帝在时就极力拉拢各部族,老夫所想所行都是为了国家,还是娘娘知我!”
说着便擦了擦眼角,喃喃道:“这世上唯有娘娘最懂我了……”
虞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种无法压抑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也算老皮老脸的虞氏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丈夫的无耻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功力大涨,不愧是一家之主啊!
不过心里依然疑惑,不知其中到底有何玄机,忍不住问道:“郎君怎地还大笑起来了?”
许敬宗看了虞氏一眼,脸上露出得意,“所以说,这世上大多的女子都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皇后的心思岂是一般人能揣度得?就算是老夫也要思量上一会儿得。”
捋了下胡须,下巴微微昂起,带着一丝高深莫测地道:“皇后娘娘让我请罪,是以退为进之术。而后面那些话,呵呵……”
许敬宗笑了起来,“老夫完全是公忠体国之举,先帝在世时为了拉拢这些蛮夷可没少下功夫。别的不说,不有个公主嫁到吐蕃去了么?天子的女儿嫁得,老夫的女儿如何嫁不得?”
“可,可那并非真金枝玉叶……”
“糊涂!”
许敬宗一瞪眼,显然对自家婆娘的愚蠢而感到了愤慨。
“名义大如天!这世上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定名分!那位公主虽然是江夏王捣鼓出来的,但现在可是先帝的女儿,这名分早昭告天下了,哪怕是个猫儿,那也是公主!”
虞氏张了张嘴,说得好有道理,竟让老婆子无言以对!
“说到猫儿……”
许敬宗奸笑了几声后,脸上又露出了嫌恶,一脸鄙夷道:“那个李义府官声极臭,说他李猫就是形容他这人外表温顺,内心狡诈。哼哼!娘娘说得不错,猫儿表面乖着,和狗比不得,但拿来逗弄下寻下开心还是必要得……”
顿了下,又忍不住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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