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凌乱,翌日天明,严无鸾收拾妥了自己,回头看向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却绷着脸望着床帐子一言不发的燕长歌。
他想要伸手抱起他来,伸到半截,看到燕长歌冷冷的脸色,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许久,才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默默转开了头,看向了窗外的枫叶,“太傅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有一点,我必须拥有太傅。”
这是唯一他渴望他挣扎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却得不到的存在。
哪怕太傅一时半会儿生他的气。
“你不懂。”
身后,燕长歌忽然开了口。
听到他竟然愿意开口,严无鸾反而很是惊喜地转过了身看他,“不懂什么?”
燕长歌冷冷看他,沉沉盯着他,“你不懂爱。所以,你这是占有,就连你自己,也用了必须拥有四个字。”
严无鸾会看上他,他意外过后,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严无鸾的看上,有几分是出于爱慕,又几分是出于独占欲,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不!”
听到这话,严无鸾似乎有些急了,三两步跨回床边来,紧紧抓住了燕长歌的手,“我爱你!我感觉的到,我爱你!纵使,我承认,我从小到大,没有感受到多少爱,因此也不懂如何去爱,但我就是知道,我爱你!”
燕长歌冷冷一笑,“我没说你不爱,我是说你不懂爱。正如你所说,你不懂如何爱一个人。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占有我,这就是你的方式。你知道吗,如果你慢慢说,慢慢来,时日一久,我未必不会敞开心扉接受,可你偏偏,用了最强硬的方式。”
严无鸾眸色一沉,竟是跟着冷笑了一声,“不是太傅亲口教我的吗,要不择手段。我曾经尝试过用最温和的方式面对一切,可太傅不是知道吗,我过的生不如死。还是太傅敲醒了我,不是吗?太傅既然现在怨我,那恕我更加无法放松一分一毫了。”
燕长歌微微摇头,索性没有了跟他说话的欲望。
这个人,可最会拿他的话,反过来堵他了。
而且现在看来,经过这半年的反杀和夺位,他的心性越发在向着暴虐偏执的方向走。
毕竟,原剧情没有他燕长歌的敲打,还能变成暴君。
只能说,这位估计骨子里就藏着暴戾因子,只待一个契机,便会被激发出来。
看着两个人冷脸相对的模样,灵妖有些看不下去了,“宿主,你这样——”
燕长歌死鱼眼,“合理人设不能丢,丢也得潜移默化不着痕迹的丢,懂?”
他要是现在都被“强”要了,第二天还能乐呵呵欣然接受,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灵妖似懂非懂,“略懂,略懂…”
燕长歌呵呵它一脸,“我说那么清楚,你跟我说略懂?”
灵妖一个激灵,“懂!都懂!”
“太傅歇着吧。很快,太傅就会知道,朕对太傅是认真的。江山为聘,四个字,便是朕的许诺。”
严无鸾重新背转了身,“不过这段时间,可能就要委屈太傅,安然住在驿馆之中了。朕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仆人侍奉,必不叫太傅受半点怠慢。”
…
燕长歌在驿馆等待登基大典的这十天,可谓是十分漫长的十天。
期间有其他四国使臣陆续到来,竟被严无鸾大言不惭地以四方驿馆正在修葺为由,将其他四国使臣安排去了其他客栈。
偌大的四方驿馆中,十日之中,也就有七八日燕长歌不得不躺在床上。
哪怕是这样,严无鸾好像也生怕他负气离开一样,在整个四方驿馆里里外外派下了上百守卫军,美其名曰,京都军亲自修葺四方驿馆。
这样一来,竟然让去客栈落脚,始终没有见到燕长歌的面的其他四国使臣,都以为东黎国和西浮国的不和已经被彻底摊开了,东黎国已经不敢派使臣来参加西浮国的朝庆大典。
直到登基大典当日,他们看到了那金銮殿上已经站在那里的燕长歌。
以及他身后两个明显是东黎国服色特点的副使。
“那,那不是东黎国使臣吗?他们居然来了?”
他国使臣都有些诧异。
“是,是他们。那就是东黎国的服色,我绝不会认错。”
“这下可有热闹看喽!现在天下谁还不知道,西浮国新帝跟东黎国有仇?这新帝一朝登基,东黎的使臣?估计是有来无回。”
但东黎国是明知道这一点,却不敢拒绝邀请。
说明东黎国也在怕。
怕直接触怒了这位新帝,也正好给了他想都不用想的发兵借口——拒邀不待,明损西浮国颜面。
不过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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