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南栀便开口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补好这幅画的颜色,最主要的是颜料……”
她还没有说完,姜禹冬就怒吼一声,打断了她,“闭嘴!”
他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他很凶狠,说话的语气也很暴躁,一直以来都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这一刻却像一个失控的野蛮人。
南栀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脸色有些苍白,“抱歉……”
被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男人在公众场所吼,的确是一件挂不住脸面的事情。
姜云有些幸灾乐祸,但也被姜禹冬这样的怒气吓了一跳。
她就说嘛,这个家里面除了姜老爷子之外,最爱姑姑的人就是大伯了,他们兄妹两个可以说是家里面感情最深的手足。
其他的兄弟几个不互相残杀就已经很好了,到现在也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分成了好几个派系,自从姑姑死了之后,更是水深火热。
只有大伯直接退出了这种家庭斗争,好像这个人也跟着姑姑心死了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亲兄妹的话,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姑姑像是他此生挚爱。
盛时墨当然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这样吼,他冷着一张脸,跟姜禹冬对上了视线,“只是一幅画而已,哪怕是天价,我也会赔你,没必要这么吼她。”
姜禹冬冷笑了一声,抵了抵后槽牙,松开领结,直接对上了盛时墨的视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两人似乎要对上,南栀立刻拉住了盛时墨要迎接上去的拳头,对他说道:“没关系的,我有办法修补好这幅画。”
姜禹冬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你会画画吗?就大言不惭!你知道她的天赋有多高?当年有那么多大师抢着要收她为徒,她在这方面的造诣是你难以想象的!”
直到现在,国内还有不少画展以她的名义举办,她不希望外界过多于关注他的千金身份,所以一直都是以虚拟的形象出现在大众眼中,甚至是上过教材的着名画家,十分的有灵气,尤其是在色彩上的运用,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南栀刚才一直在观察那幅画的色彩,正是因为有把握,所以才这么说,“既然都已经破坏了,就算你不相信我,这幅画也只会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我相信画这幅画的人,更愿意给后来人一个机会,而不是永远保留一份残缺。”
她精准地说中了姜禹冬的心思,他的表情出现一丝碎裂。
正是因为这幅画太难修补,所以他才这么大动肝火。
可他也不能够相信面前的女人,“你只是在说大话而已,你根本就不懂画画。”
南栀吐出一口气,说道:“我说过,我会,我从小就跟我妈学这些东西,她画画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给她配颜料,或许我没有她那么高的天赋,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在色彩这一方面,我自认为并不差劲……”
南栀说完,现场一片寂静。
似乎没人相信她的话,只有盛浮川,晦涩莫名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