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高原的脑子,已经累得不转了;他几乎没有精力,再去深究这里面的原由,只是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跑去洗漱间,用冷水狠狠洗了头,来使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拿毛巾擦干头发,他急匆匆又奔去5号厂房;自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二班长就指着一堆机械部件说:这些都是你的活儿,凌晨2点前,必须给我保养好,不要耽误装机时间!
高原忙点着头,又赶紧蹲在地上忙活。他已经没了学习的心思,只感觉浑身的精力都在透支,头皮和眼睛阵阵发涩。
不知干了多久,他的眼皮又开始打架,最后竟然抱着冰冷的机械零件,就那么睡着了。
可才眯了没一会儿,二班长又冲过来,直接拽着他的领子吼道:你在干什么?!机器大检修,对咱们机修部来说,就是在前线打仗!其他人都在玩儿命地干,你却在这里睡觉,高志原,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高原苦着脸说:二班长,我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你们班组的人,是今天下午才轮换过来的,您体谅一下行吗?就让我眯一会儿,保证不耽误工作。
不耽误工作?你以为干完眼前这点儿就完了?还有6车间呢,你要是想转正,想留在这里工作,就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m.
高原被骂得再次强打精神,可人的精力又有多少呢?这不单单是熬夜,更是个体力活儿。不知过了多久,高原脑子又停摆了,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劝他:别干了,放弃吧,遭这个罪干什么?联系学长周正渊吧,调去总部那边多好?有学长们罩着,哪儿用出这份苦力?
那一夜,放弃和跳槽的念头,在高原脑海里回荡过无数遍。
他不是傻瓜,而且已经开始意识到,应该是有人故意要整他,也极有可能就是庞主任。
高原特别想联系周正渊,狠狠地告庞主任黑状!可又以什么理由告呢?就因为对方,临时抽调自己帮二班检修?就因为自己吃了点苦,就受不了了?
而且当初周正渊那么极力拉拢,高原又当面拒绝了他。现在遇到事了,才想起来求人家,这合适吗?
无数的念头在高原脑海里交织,最后他只能说服自己:我挣的工资本就比别人多,我理应多干活儿。
有了这样一个安慰的念头,高原才稍稍抬起眼皮,又投入到了浩瀚的工作中。
时间来到第三天中午,大检修终于结束了。高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他唯一还残存的意识,就是在躺到床上之前,把自己满身油污的工作服脱了下来。
那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甚至连梦都没做。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五点多了。
他看到宿舍的饭桌上,有邹强给他买的饭菜,高原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叫起来。他几乎如饿狼般,抓起冰凉的馒头就往嘴里送,那菜汤都冻成了油块,他就拿馒头刮着吃,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高原一边吃着,邹强也被吵醒了;如果按以往的脾气,邹强肯定会拉着脸,骂高原打扰他睡觉。可今天没有,他只是摸出烟盒,靠在床头点上,又深深吸了口烟说: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是咱送的礼少了?狗日的庞龙没看上?
高原囫囵吞枣,又就着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往下喝着,缓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打了个饱嗝说:强哥,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对方有什么招,尽管朝我招呼。这一回,我还真就跟他杠上了!www.
不是不是,庞龙那人我了解,一般送礼他都是来者不拒,如果礼轻了,他也会有所暗示。顿了顿,邹强继续皱眉道:头些日子,我买了两条烟,代你给他送了礼,可他没要,只说你是老乡。小原,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得罪庞龙了?
高原靠在椅子上,仰头长舒了口气说:我一不抬杠,二不背后议论别人,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处理的游刃有余。况且我平日里,也接触不上庞龙,怎么可能得罪他?
邹强就更疑惑地说:那他就更不应该整你啊?这次大检修,唯独你被抽调,而且连轴干了三天两夜,这明显就是给你穿小鞋,费尽心思地折磨你。
高原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眼,思索着这些天的种种经历和过往。
庞龙跟我是老乡,那他与大高原也是老乡。大高原早来这里半年,而且名声在外,是不是他俩本就认识?而且大高原在新一厂办公楼,他有机会接触到人事部;何况人事部那小领导嘴碎,保不齐就把自己给透露了。
脑海里想过这些,高原这才微微睁开眼: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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