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快步走回房,耳边的灼热却未散去。
阮文礼的气息如一只网,如影随形挣脱不出。
姜央走进洗手间,开了淋浴冲了个澡。
凉水冲刷走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也压下她心中浮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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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文礼让肖春林来请她出去吃饭。
姜央借口头疼,躲在房间没出去。
肖春林出去后,姜央独自待在房间听窗外的炸雷声。
山里气候一入夜便有凉意,傍晚时分突然星星点点下起雨来,不到二十分钟便来了一场更猛的暴雨。
房间里有丝丝的凉意漫上来,姜央抱腿坐在床上。
这样的雨天,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下山了。
姜央打算在这里再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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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阮文礼推着轮椅来到她床前,姜央双眼紧闭,咬着唇,嘴里唔哝说着什么。
阮文礼摸摸她的额,姜央没发烧,只是满头大汗,睡得极不安稳。
阮文礼默默看了她一会,眸中泛起些许不舍。
不知道这么小的人,心事竟这么重。
阮文礼扫了扫屋里,屋里陈设比他那里要简单一些,房间也更小。
姜央的外套搭在床头,一旁便是她的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
她昨晚洗好澡就收拾好,随时要走。
阮文礼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个小药瓶,是安眠药。
阮文礼看着上面的小字,目光微沉。
身后的人在此时清晰地发出一声,“文礼。”
阮文礼握着她的手,姜央抱着他的手,拧着眉,不安地将头在枕头转来转去,“不要去。”
然后便又是唔哝不清的一阵梦话。
阮文礼轻轻替她抚开额前的湿发,将她冰凉的手掌贴在心口,说:“我在,我在。”
姜央感觉指尖滚烫,她想抽回手,却被它拽入一个更深的深渊。
阮文礼的脸模糊不清,但嘴唇却是滚烫。
姜央被他压在怀里,沉浸在他的气息间,窒息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却又无比快意。
姜央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唇,他带着苦味的舌,以及身上若有似无的木香。
姜央不相信这一切是梦,可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姜央叹口气,颓然躺在枕上,阮文礼死而复生,她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心魔却并未散去。
外面的雨仍沥沥下着,姜央不知几时几秒。
姜央伸手按台灯,灯没有亮。
姜央有点怕了,正踌躇间,肖春林敲门进来,“太太,停电了,先生让我给你送蜡烛。”
肖春林过来帮她点着蜡烛,放在床头。
姜央问道:“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钟,您要饿了有宵夜。”
姜央摇头,她并不饿。
“什么时候来电?”
“这个说不准,要看晚上下雨的情况,您先休息,有事叫我。”
姜央点点头,目送他关上门出去,姜央重新躺回床上,却是再无睡意,懒懒靠在那里,睁着眼睛数时间。
阮文礼这会不知睡没睡,昨晚这个时候,他还在换药,今天却是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蜡烛突然被风吹灭。
姜央坐起来,想要点蜡烛,一把冰凉抵在后背。
姜央的神经倏地绷紧,迅速提高警觉。
“你是谁?”
对方冷冷一笑,“阮太太,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陆笙?”
陆笙脸出现在背后,脸上带着阴翳的笑:“阮太太还记得我,陆某真是荣幸。”
姜央听见尖细的嗓音,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广堔那件事后,陆笙就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姜央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明显,对方来者不善。
姜央坐直腰,双手举起。
“现在满城都在通缉你,杀了我你也跑不远的。”
陆笙嗤笑一声,邪味地看着她道:“你以为我现在能跑得了?你放心,我不打算跑了,我跑够了,临死之前能拉几个垫背的足够了。”
陆笙看了一眼隔壁,笑着说:“阮文礼挺会藏的,要不是你,我还找不到他呢。”
陆笙打量一眼姜央,姜央还算老实,她穿睡衣,昏暗的光线下,纤细的背若隐若现。
陆笙拍拍她,扔过去一根绳,“坐到椅子上,自己把脚绑上。”
姜央看了眼旁边,阮文礼行动不便,肖春林跟谢家明倒是常徘徊在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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