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鹰隼般的目光落在谢羡妤的身上,不满道:“怎么,安和县主不愿意?”
谢羡妤沉下脸,朝谢老夫人行了一礼,淡淡道:“孙女并无异议。”
“只是......既然是家中事,是不是该等大伯回来?”
谢喜芸眼前一亮,“对啊!二叔还没回来呢!二叔虽然是庶子,但是也是家里人,更是三叔亲哥哥,族谱里要加人也要等二叔同意!”
提起大伯谢正,谢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黑的厉害。
那优秀的庶子,一直是谢老夫人的眼中钉心中刺!
“二弟虽然是庶子,但他也入了族谱,这件事的确要他知晓才好。”
收起手里的族谱,众人纷纷附和,谢知莺急了,瞪大双眼想说什么,对上江姨娘的目光,忍了下去。
“安和县主说的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自是要等大老爷回来。正巧过几日大老爷要回京述职......妾身,愿意等到那日。”
江姨娘极为顺从,谢洪满意的点头,亲自将江姨娘从地上拉起来,脸色竟是觉得对江姨娘有所亏欠。
“大伯回京可能还要半月,但是我......爹,能不能让我先被记在族谱里?”
谢知莺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面颊红润,两眼含笑。
她上前走了两步,两只腿都在打颤。
大皇子为何忽然表示要纳谢知莺,谢洪又为什么急急忙忙的给谢知莺提高身价,那意思,不言而喻。
春香气的咬牙切齿,谢羡妤却神色淡淡。
“既然今日不能抬江姨娘为妻,女儿先行告退。
”谢羡妤朝谢洪和谢老夫人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面前,出现一道黑影。
抬头看,是谢知莺。
“恭喜二妹,得偿所愿。”
谢羡妤从她身边饶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你!谢羡妤,你想要的东西,最终还是我的!”
谢知莺咬牙切齿的在她身后低吼,谢羡妤停下来,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唇角轻轻扬了扬,什么都没说,碰了碰发上的发簪,回了院子。
她想要的,谢知莺抢不走!
至于江姨娘和谢知莺想入族谱……
前世大伯因谢知莺嫁给陆楚岩勃然大怒,痛斥谢洪乱了嫡庶,这么多年,大伯每年回京都不曾给江姨娘好脸色,想来江姨娘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况且,她根本不是谢家人……他人家事,她从不插手。
婚前破身,谢知莺将自己放在如此卑贱的位置上,可笑至极!
仰头望着明媚的天空,谢羡妤轻声道:“霍璟泫,今天天气真好啊。”
阳光明媚,是提亲的好日子!
“砰砰砰!”
“噼里啪啦!”
门外赫然传来鞭炮声,谢羡妤双眸一亮,朝门外走去。
入目,一张俊朗的面容捧着精致的盒子站在门外。
“葛风……”
谢羡妤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葛风一身铠甲,银光闪闪,古怪的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哪里有问题?”
看见她不笑,葛风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谢羡妤摇头,“不知葛统领来此有何事?”
葛风捧上锦盒,狂野俊朗的脸上透着丝丝温柔,“近日得了一块凉玉,听闻既能避暑又解蚊虫之苦,长姐说你在宫中睡的不安稳,这块凉玉可赠你。”
凉玉?
谢羡妤瞥了一眼葛风手里通体翠绿的玉,嘴角抽了抽。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块凉玉是边境进贡来的贡品,五皇子从西鲁夺来的国宝,送到京城其目的是为了替他的皇姐三公主招婿!
前世太后收了这块玉替三公主照看,后来的事她记得也不真切,似乎太后替三公主择了良婿,但嫁人前夕三公主暴毙,这块凉玉摔成了两半。
那时陆楚岩痛心疾首,谢知莺喜欢那块玉时常念叨,她放血时听陆楚岩说要将那快玉的碎片拿来,给谢知莺雕琢一个吊坠。
她躺在床上,听着谢知莺娇滴滴的道谢,靠在陆楚岩的怀里喝了她的血,姿态妖娆,好不诱惑。
她哑着嗓子,听着屋外越来越大声的叫喊,浑身僵硬,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往下滚,全身冰凉。
直到死前,她都没见过这块凉玉,如今,葛风竟然将它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羡妤,你眼睛怎么红了?”
葛风皱着眉,粗粝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尾,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浑身血脉翻腾,几乎窒息。
只是碰了一下这个女人,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葛风怪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唇瓣抿成一条线。
他觉得自己几乎疯了!
他以前从来都看不上这个只知道跟着陆楚岩的花痴,可现在,他听到谢大人要抬姨娘的消息,他就坐不住。
这些年他看戏一样看着谢羡妤被陆楚岩戏弄,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处境,江姨娘成了正妻,她一定会难过!
他想见她,想安慰她!
所以他来了!
他葛风,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子感到焦急。
“多谢葛统领,但这块玉我不能收。
”谢羡妤收回思绪,向后退了一步和葛风保持距离,再抬眼,她的眸底一片幽深。
“这块玉并非寻常之物,葛统领既然接了,便不能送人!”
她很想提醒葛风,太后将此物送给他,便是有意让他成为三公主的驸马。
转念想了想,弯了弯唇。
三公主脾气暴躁,葛风也不遑多让,这两个人都在战场待过,若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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