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项少龙斜靠着椅背,默默注视着窗外。
他不想杀人,却必须杀人。
长长一声轻叹,项少龙紧闭的嘴角,慢慢浮出的一丝惨然的微笑。
他终于明白,在任何地方,自己也不可能远远躲避开生存法则。
老老实实做一个好人,注定只是充满漂亮梦幻色彩的美好泡沫。
死亡与争斗,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无所不在的恶魔。
即便仅仅只是想要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顺理成章见到赵云龙这种小小的加护,同样需要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项少龙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普通人永远都不是人上人。
当十八师作战部队大规模出动的同时,两封内容完全相同的电报,也分别摆放在各自的最高决策者面前。
数以万计的武装士兵,簇拥着一辆辆涂有灰黄色沙漠迷彩的装甲车和坦克,从四面八方将后勤补给基地死死围住。
从围攻者变成被围者者,很多人根本无法适应这种身份上的变化。
他们茫然地观望四周,脸上露出惊恐慌乱的神色,同时紧握手中的武器,不知道应该指朝哪一个方向。
只能在充满无比失落与畏惧的思维支配下,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服从军官的命令。
驻守后勤基地内部的防卫圈越来越小,配合无法用血肉之躯阻挡的重型战车。
多达数万人的武装部队,只用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已经突破步兵二团脆弱的防线。
没有发生预料中可能遭遇井激烈战斗,士兵与军官当中很多人都彼此熟悉。
几十名宪兵,带着数百效忠委员会的官兵,利用简单的工具和材料在后勤主管办公室外围,构筑起一条不甚坚固的防线。
谁也没有预料到局势竟然会在短时间内被彻底扭转,双方都坚决认定自己才是真正站在正义立场上的那个人。
谁也没有开火,只是默默守侯在目光与射程都能够触及的范围内,冷漠对视。
重型战车分别出现在几个路口尽头,不断逼近。
全副武装的战士尾随其后,刺耳的引擎轰鸣,以及从地面传来的震动,像重锤一样狠狠击打着每一个防卫者的心脏,撕|裂着他们内心深处那一点点脆弱的承受底线。
仓库办公室外围所有通道两侧已经架起了各种武器,无数黑沉沉的枪口都瞄准房门与窗户。
所有一切布置好以后,十八师师长黄良,在副官与七、八个军官的护卫下从人群深处缓缓走出来。
他们神情冷漠地站了几分钟,然后朝着虚掩的办公室大门慢慢走来。
一棱子弹足以使所有人横死当场。
然而,有人死死握紧上满子弹的手枪,瞄准越走越近的黄良,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紧紧咬住牙关,却没有扣动扳机。
他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虽然收缴了哄抢人员的武装与车辆,却因为有士兵被杀一事,激怒了十八师其余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