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扫了一眼桌上的下酒菜,却看到皇晟樊在桌子上摆了两个酒杯,犹豫了半响,垂头说道:“属下不敢。”阿三见皇晟樊面生不遇之色,遍生寂寥之意。“可是在等什么人”这句话到了嘴边,却是在呢么也
说不出口了。
皇晟樊嗤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晚上是个特例,你我之间没有主仆高低之分。”看了一眼清冷的月亮,说道:“就当是相处已久的故人之间的聊天了。”
皇晟樊见阿三还是傻愣着垂手站在那里,不由得板下了脸,说道:“我连这半分薄面都没有了吗?”
阿三一听,便是要发雷霆之怒的前兆,赶紧坐在皇晟樊对面,屁股只敢稍稍挨着椅子边,堪堪没有掉下去。皇晟樊对阿三能够坐下,表示很是满意,亲自为阿三斟满了一杯酒,阿三想要站起身去端着杯子去迎接,却被皇晟樊一个眼神制止,说道:“咱们之间年纪差不多,算是平辈论交,便没有那些虚礼。阿三,
你跟了我几年了?”
阿三想了想说道:“记不得了。”
皇晟樊苦笑,说道:“我也记不得了。只不过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好像只有你一个人跟我跟到了最后,说是没有感情都是骗人的。”
阿三不知道今日的皇晟樊怎么了,又不敢出声询问,只好顺着皇晟樊的话茬来。
“有时候我都在想,干嘛要去挣那个劳什子皇位呢,大臣不听话,皇帝的错,大臣太听话,也是皇帝的错,做一个王爷不好吗?”
“王爷,您本来便不是池中之物。”阿三只得用话来劝解。“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是要挣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皇位,我是要争口气,凭什么他们一出生便是天潢贵胄,王子皇孙,顺遂一生?凭什么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皇晟樊突然有一日他们跑来告诉我你是假的,你的父母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种,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赵太后和她那个废物儿子,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拽下来。我更适合那个位子。结果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对,应该是万事俱备,只
因为多了一个景沐暃,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还让我落得个落水狗一般,在南夜国忍辱偷生。”
说完,皇晟樊手上用力,啪,将手中握着的酒杯捏了个稀巴烂,尖锐的陶瓷碎片扎进了皇晟樊的皮肉中,点点鲜红的血渍从指缝中淌了出来。
阿三赶紧将皇晟樊的手心掰开,挑出陶瓷碎片,说道:“主子这是何苦?!”“何苦!这点疼能比得上景沐暃和皇锦绣他们带给我的更深吗?!”皇晟樊完好无伤的右手拍着心脏说道:“我这里的比手上的更痛上千倍万倍!”对景沐暃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恨,对于皇锦绣,那便是求之
不得的恨了。
阿三说道:“若是主子真的舍不得宁安公主,便与她将话挑明,相信公主能够感觉到王爷对她的一片真心的。”“知道与接受完全是两码事了。更何况她已有了身孕,还是景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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