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虽是婢子,陈柳儿赏罚分明,只要不做错事情,县令夫人也从不会给她受什么委屈。
她再有法子,也没成想陈老太太会如此胡搅蛮缠。
被她这样泼脏水,青杏气得心肝儿直颤,流着眼泪委屈道:“青杏只想伺候好老夫人,快些回我家夫人身边去,老夫人如何要毁了婢子清白?”
这个青杏,果然是个不识趣的!
那天晚上陈贵去她屋子,她推三阻四的喊人,让陈贵没能得了手。
他家宝儿这些天总喊饿,要娘,哭着要去殷家找她姐姐。
宝儿回来后,不久李春花那个丢尽陈家脸面的疯婆子,趁着陈贵去外边做活了,老在她家门口转悠。
禁不住宝儿哭闹,她再不情愿,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睁,让那个疯婆子在柴房住下来。
陈老太太那是多精明的人,就猜这其中会不会是青杏捣鬼了?
这么一试探下来,果然这个贱胚子嫌弃陈贵,不愿意在陈家留下来,心心念念想要等她腿好,快点回泽城去。
李春花那个疯婆子,她是容不下了!
再替陈贵娶一房媳妇儿,最少要出五两银子聘礼。
“前些天晚上,我儿陈贵晚上还摸黑进了你那屋子。”
这个青杏好拿捏,陈老太太铁了心要让陈贵娶她,指着她嗷嗷叫开了:“你个勾搭我儿的小猖妇,要浸猪笼的啊!你们谁去帮忙喊里长来,将这个小猖妇抓了浸猪笼、沉湖……”
青杏被吓傻了!
这些天来,她也算是尽心尽力在伺候。
不但落不到一个好,还被这老太太当着村里人的面泼脏水。
一开始,村里人还不信。
这老太太说得煞有介事,还说陈贵晚上摸黑进了她屋,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架不住陈老太太一口咬定,周围已经开始有人朝着她指指点点。
“陈贵都能做她爹了,她不会真为了脱掉奴籍,想要勾搭上陈贵吧?”
“陈老太太说摸黑进了屋,那就是有这回事了!”
“陈贵如今休了陈宝儿娘,嫁过来也是做正妻的。她会不会存了这份心思?”
有人已经跟着在起哄:“陈大娘,喊什么里长啊?这么娇嫩嫩的一朵花,让陈贵收了做妾就是。”
“纳妾,纳妾,陈贵还能老牛吃上嫩草,反正你们陈家也不是没纳过妾,那陈宝儿她娘,原先不是娶回来做妾的嘛,做着做着成了正经婆娘。”
“是啊,老太太,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让陈贵娶了她吧!”
听到村人议论纷纷的声音,陈老太太看着吓坏的青杏。
敢看不起他儿子?
她还不信,都这样了,她还能受得住。
“老太太我啊,吃斋念佛,就是太好心了。”
陈老太太一脸得意冲青杏道:“我也是舍不得你浸猪笼的,你要是愿意,我跟我儿说合说合,也不嫌弃你是奴籍,娶了做妾就是。”
这老太婆真是坏得流油,太阴险了!
夜染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步挤开人群,似笑非笑盯着她:“奶奶,你又要替我爹纳妾啊?就是这青杏吧,她可是奴籍,是姑姑买了的人,她要做妾,也要问过姑姑答应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