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华,好好的你跑来茶园闹什么?茶园如今是陆家的,我说过不许因为茶园的事情找陆家麻烦,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殷松挤进人群里,看到地上趴着的人是李思华和殷府家丁,很是有些意外。
看清楚站在夜染身边的是殷天,便不再奇怪了。
他脸上的怒气一下敛了去,问夜染:“夜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李思华一看到殷松出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狂喊道:“老爷救我,这贱人要杀人……”
然而,殷松不看她。
只是盯着夜染,等她的答案。
夜染总感觉,殷松对殷天格外偏袒,偏袒到没边了。
趁着这次,是一个试探的机会。
“没什么!”
夜染笑意吟吟道:“李大娘带着人打到茶山来,结果吧,年纪一大把了,这腿脚也不好,踩到我手里的扁担,一下摔得鼻青脸肿。”
殷松一来,周氏一族的人摒住了呼吸。
心想着染娘这么大胆,直接打了殷夫人,这下殷松不会善罢干休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一堆的人有些傻眼了。
李大娘年纪大绊倒了,那这一地的殷府家丁呢?
然而,令他们眼珠子快跌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殷老爷一团和气道:“这年纪大了,就不能往坑坑洼洼的地方跑,耽搁了茶园打地基,老夫替拙荆给夜姑娘陪个不是,这就将人给带回去。”
“老爷,我是来喊淑仪回殷家的。”
李思华绝望道:“仗着那杂种的势,她一言不合就打人……”
一声杂种,让殷松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李思华,是我让人抬你,还是你自己走?”
“不行,淑仪是我殷家儿媳妇。”
夜染如此客气,可见还是有几分忌惮她家老爷。
李思华被家丁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坚持道:“我要带淑仪回去。”
“那怕是不行了!”
夜染唇角的笑意勾勒得更深了:“殷老爷,我和淑仪白纸黑字签了协议,她替我看管三年茶园,若是不满三年,要付一千两银子的违约金。现在夫人要将人给带回去,是不是先将这一千两给付了?”
殷家的家产,就是李思华的命。
要一千两,这是想将殷家家产全给抢走。
李思华气急败坏道:“一千两,贱人,你抢劫……”
“签下协议,白纸黑字划了押,那是受凌云国律法保护的,就算是闹到县太爷那儿去,我也占着理。”
夜染知道李思华爱财如命,看着她淡定的问:“殷家那点薄产,恐怕还不值一千两银子,看在乡里乡村的份上,我笑纳了,让夫人将淑华带回去。”
“夜姑娘说笑,殷家那点薄产,怎么能值一千两银子?”
殷松客气道:“给夜姑娘添麻烦了,老夫这便带拙荆回去。”
夜染似笑非笑:“殷老爷,夫人若是有些癫狂之症,该跟我后娘一样,好好看管起来,别惊扰了秀水村的乡村。”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殷松再不喜欢李思华,也还是一家人。
夜染这话,分明有羞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