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契国都城,上京。
北契皇宫是由大大小小的石头围墙加毡包顶而建成,冬暖夏凉。又能抵御草原上时不时的恶劣天气。
北契王所居住的大殿是一座宏伟的石头毡包房。宏伟到什么程度呢?大到可以在里面踢足球,美到让人忘记它只是由无数块石头和毡毛建成的房子。
辅政王在北契国有特权,即便到了皇宫,若有紧急之奏报,亦可以不下马直奔正元殿。
“汗王。”博古羌没有等人通报,一路狂奔闯入。
博古桀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桌案上摆放一幅《美人图》。见博古羌进来,他招呼着,“快过来看看。你对东楚的美人最有研究,快来看看这画中的美人如何呀。”
博古羌压下心中的急切,走到桌案前看了一眼,目光怔愣,心微颤,“汗王,这画像是哪里得来的?”
“你认得她?”博古桀抬目瞅一眼,继续垂眸欣赏画中的女子。清丽的美颜,熠熠生辉的大眼睛,还有微微勾起的樱粉唇瓣,娇小玲珑的身形……“这是东楚送来的美人像。”
博古羌拧紧眉,不知道东楚皇帝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怎么会把扶柔公主的画像送给汗王呢?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博古桀提醒。
“她就是在臣弟腿上刻字的西都国扶柔公主。”博古羌苦笑,这真是一辈子的污点啊。每每提起,都让他瞬时感到无可奈何。堂堂北契国辅政王,征战沙场多年、威风八面,哪知竟栽在一个小小的柔弱女子手里。不但被剃了腿毛,还在大腿上被刻字。奇耻大辱啊。
博古桀眼睛始终在美人画像上,随口问:“你来这里作甚。离天亮还早,不好好睡觉,跑来跑去的。”
“汗王不是一样没睡。”博古羌走到矮柜边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小口啜饮,说:“大王子派赤聂去攻打瓦朗关,汗王可知晓。”
博古桀微微点头,“探子来报,本王已知。”
“大王子可来禀告过?”博古羌好奇,汗王也太淡定啦。
“刚刚来过。向本王请旨,想要亲自领兵攻袭贝州城。”博古桀招手,示意斟来一杯酒。
博古羌自然遵命,亲手斟酒,奉上。问:“汗王猜他会不会擅自作主,领兵去攻。”
“当年你离开上京,不也没有向我请旨嘛。”博古桀白了一眼他,边喝酒,边赏美人像。
博古羌顺势收走《美人图》,说:“汗王不想阻拦大王子吗?万一被俘虏,恐怕于北契国而言并非好事。”
抢回画像,博古桀重新平铺在桌案上,悠悠地说:“若他有你那般的魄力,也不枉本王多年的栽培。若他连信阳侯那两个蠢货的孙子都赢不过,本王还指望他将北契国发扬光大吗。”
言下之意,这次大王子博古响擅自领兵攻打贝州城,北契王不支持也不反对。反而借由这次的事情可以考验博古响是不是一个可以继承王位的贤明君主。
赢了,是未来君王;败了,比庶民还不如。
博古羌看着汗王那淡定如常的神色,突然明白自己的亲生母生元太后临终前为什么下令诛杀所有的王子,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因为博古氏的血脉里充斥着冷漠。为权力而生的血脉,从来不屑于亲情的温暖。冷漠,鄙夷,淡然,这是博古氏面对亲情时所呈现出来的情绪。
“人的福气是有限的。要多吃亏,才给换来福气的积累。”博古桀像在训话,亦是在提醒博古羌,吃亏是福。你也别事事都霸道,要懂得退让。
聪敏如博古羌怎会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他莞尔一笑,温和如玉,“汗王放心,有些东西在臣弟眼中不算什么。只是……不免想要说句实话。”
“实话?好啊,本王很想听听你的实话。”博古桀笑看着站在面前的弟弟。
博古羌叹息,说:“汗王可知司徒天逍去狼山的消息是谁散播出来的?”
“谁?”博古桀想说,不是你吗?但是他仍然装傻的问。
“五王子,博古延。”
博古桀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摇头叹道:“你呀你呀,越来越会说玩笑话啦。他们是亲兄弟,小五对老大的维护众目可见。你怎能将散播消息的事情强安到小五的头上呢。”
笑着摆摆手,“本王不信。本王不信。哈哈哈哈。”
博古羌并不生气,淡然地看着狂笑不止的大王,“汗王若不相信,可以私下问问小五便知。”
见他如此言之凿凿,博古桀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汗王早点歇息,臣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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