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契国,上京。
原本要骑马的赤聂突然改坐马车。跟随他的护卫兵在听见马车内的一阵娇喘,立即恍然大悟。
按照赤聂的命令,日夜不休的急行军。士兵们早已习惯赤聂这种非人的折磨,一个个像跑马拉松似的列队行军。
为了让赤聂所乘坐的马车稳中求快,士兵们被分成两列队在小路上行走,踩出两道平整的“路中路”。
马车的车轮碾压在被踩平的小路上,稳稳地跟在行军的后面。之后是两队骑兵护卫,不急不徐地跟着。
从上京到瓦郎关,即使急行军亦需要二十日。这二十日足够他享尽美人之福。
离开上京,茫茫草原在夜空下像藏着魔鬼的地狱,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咆哮。习惯夜行的士兵们已不在乎,听见赤聂传令歇息半个时辰,士兵们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不起来。
马车里,赤聂赏给少妇一把匕首,说:“这是去年打猎时,大王赏给我的奖励。以后你防身来用,等我收复瓦朗关便将你从军营接出来。”
“多谢将军。”少妇拿过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她勉强自己展露笑颜,柔顺地贴在赤聂粗臂上,“将军,等收复瓦朗关,你还会离开吗?”
“当然要离开。先收瓦朗关,再去攻下贝州城。大王子空有野心,但他是领兵打仗的人吗?呵呵,笑话。等到我攻下贝州城,向大王请求封地。做个有封地的诸侯,比提着脑袋给别人打江山强太多了。”赤聂语气轻松,完全不怕少妇泄露自己的秘密。
“将军很有野心,也很有魄力。相信将军定会心愿达成的。”少妇美目娇媚,诱惑得赤聂心痒痒的。禁不住吞咽口水,强忍下欲火,笑道:“等下行军时再好好的疼你。”
摸摸娇美的小脸,赤聂穿好衣袍,“你先歇歇,给孩子喂饱。别让他打扰我们。”
少妇抱过孩子,柔声应道:“是。”
赤聂满意地笑睨她,转身便走了。
少妇温柔的脸色刹那间阴冷,她拿着匕首,美眸中闪动杀意。终有一日,她要亲手杀死博古响,还有这个赤聂。凡是碰过她身子的男人都得死!
马车外面,赤聂双手背后、高昂着头,巡视散乱地躺在地上的士兵们。远处的一小块地方支起大锅烹煮着打来的野食,香味四溢。
“煮好了,端两碗至马车里来。”
赤聂挥挥马鞭叮嘱随行的护兵,再慢慢往马车走去。
“将军,有人偷袭。”
一声大喊,挑动赤聂放松的神经。他没有回身,反而快步跑向马车。
“将军,不可!”
护兵大喊,但为时已晚。
马车之上站着一个灰袍的蒙面男子,他的长剑指尖顶在赤聂的喉咙上。
“赤聂将军,别来无恙。”
赤聂眯起眼眸,盯着那人,试探地询问:“你是谁的人?”
“你会知道的。”
长剑未收,那人发出一声奇特的哨声。立时漆黑的野草丛中窜出数不清的黑衣人,夜行衣上沾染的枯草叶和泥土证明他们已在此处埋伏多时。
赤聂身经百战,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早已无所动容。他眼睛直盯着马车的帘子,希望里面的少妇能用匕首将这个蒙面男人解决掉。
但是,他的希望破灭。当帘子掀起,少妇抱着熟睡的婴孩走出,背后跟着另一个蒙面男子。
“你想离开?”赤聂眼神危险,盯着少妇被蒙面男人从马车上抱下。
少妇抱着婴孩,怅然而笑,“将军想多了,我并没有委身于将军的想法。希望将军心愿达成,遥祝封侯拜相。”
“哈哈哈,好好好,狼心狗肺的女人。大王子将你发配到军营,果然是对的。”
“是。所以只要有逃离的机会,我决不会轻易错失。”少妇抱着孩子,毅然决然地跟着蒙面男子离开。
赤聂想要追回她,但顶在喉咙的长剑没有收回。他愤怒地瞪向站在马车上的灰袍蒙面男子,“你到底是谁的人?辅政王?二王子?五王子?还是汗王的?”
灰袍蒙面男子闷笑,反问:“为何不是三王子的人?”
赤聂讽笑道:“一个痴迷于药草与尸体的人,会理睬五王子副将的家眷。能有这种想法,显然不了解三王子的性情。比起活生生的人,三王子更喜欢尸体。”
灰袍蒙面男子点头,“你很了解三王子。”
“错。”赤聂自信满满,“我了解博古氏的每一个人。”
“是吗?那本王呢,很想听听将军又是如何评价本王的。”
从漆黑的夜色里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陶埙音色的嗓音在这个寂静又紧张的夜里显得异常柔软,与声音相反的是他平凡的长相。
“皓王爷。”赤聂手按在胸膛,颌首行礼。
皓王爷。这称呼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喊过了。
博古羌走过来,与赤聂面对面,抱素纯朴的嗓音如绢流,“多年不见,赤聂将军越来越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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