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讪讪一笑,转着小眼睛,却坚定的说:“这孙子靠得就是那些巫药粉,其实真没啥本事。你且等着吧,等那药粉撒完了,他他吗的一准完蛋!”
但火雨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源源不断的从药粉尘雾中落下来。魂灵顽强的抵抗着,羊卫一脸轻松的操控着火雨,神色自得,似乎胜券在握。
就在这时,正东方位的魂灵上方,突然坠落下一团像它脑袋般大小的火球,吓得魂灵身子一抖,如果它会说话的话,指不定会冒出句“我擦”之类的词儿。然后猛然将手中铁锁像马鞭一样朝那火球挥去,看样子,是想将其一分为二。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那火团坠落速度太快,巨大的冲击力不等铁锁链挥到,抢先击中魂灵,只见魂灵顿时一声惊叫,转瞬就被火焰吞噬,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摇摇直上,转瞬魂飞魄散。
四魂铁锁咒,被破一魂。
我大叫不好,站起身对老邪说:“出去帮忙!”
老邪在一旁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眼皮都不抬下,只说让我再等等,羊卫就快要不举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了沉气,复又扒回窗边,忧心忡忡的继续看着。
见其中一魂被破,其余三个方位的魂灵开始与那些火雨殊死一搏。被铁锁打出的火花溅得比刚才高出许多。
羊卫也没放松警惕,只见掌控药粉尘雾的手上青筋暴起,鸡爪一般不停快速的旋转着,如果真是这样拧煤气罐的话,早他妈滑丝了。
此时,圈中的老槐树上,已成一片火海,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不停有火焰飞溅到树冠,然后顺着树干枝桠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我明白这是巫术药粉所产生的火焰,并不是老槐树真的着了火,如果此时有普通村民看见,依然是一棵老槐树静静的伫立在黑夜里,怎会知晓此时战况的惨烈?
当然了,如果那村民要是再仔细点看的话,还会发现,有个人站在老槐树不远的地方,像拧煤气罐一样拧着空空如也的空气,咬紧后槽牙,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较劲,像他妈神经病一样。
正想着,忽地,又一团大火焰朝正北方位的魂灵砸了下来,魂灵赶紧将铁锁一收,死死的扯住铁锁两头,想借此拦住火团,再将其像弓炫一样弹开。
但是,事实证明是它想多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它,它毕竟是魂灵,就算是人也会经常犯这毛病。
只见那灼热的火团,砸到紧绷的铁锁时直接将其融断了,跟着直溜溜的将魂灵吞没。这个比上一个惨,叫都没叫一声就魂消魄灭了。
四魂铁锁咒,被破两魂。
“我干!”我骂道,“老邪!你他娘的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破了两魂啦!”
骂完才发现身边哪里还有人?那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溜走了,刚才只顾看外面情况也没来得及顾他。不用猜,这孙子铁定是见那羊卫不好对付,躲起来了。我胸中顿时一片绿意盎然,黑压压的一片草泥马奔腾而过。
心说话:老邪嘢!你他妈曰狗怎么净挑这种时候?
但转念一想,那孙子会不会又跟我玩在丫鬟鬼屋里玩那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眼看外面的局势越来越危急,我在房里急的团团转,不停的用手转动着扳指,纠结片刻,最后心一横,还是钻出了屋。此时,外面凉风阵阵,我贴着墙根绕过瓦房来到一处柴堆后面。发现就这么一会功夫第三魂也被破了,只剩下最后正西方位的魂灵还在浴火奋战,看这情况也是独木难支,随时可能崩盘。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顿时清醒了不少,忽然想到小家伙白敦昨晚在棺材铺所言,“拯救苍生,舍生忘死”顿时自觉汗颜。暗道,死有千万种,但一定不能窝囊死。于是定了定心神,然后像即将踏上刑场的烈士,用四十五度角,苍然的望了望那轮寒月,雄赳赳气昂昂,像一夜七次郎,悲壮的朝那一片火海昂首阔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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