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刚迈出去没两步,只听院坝那头传来一声如马头琴般沧桑的声音:“贵客深夜来访,老朽有失远迎!”
我连忙退回旁边的干柴堆,往那边仔细观瞧,一个鹤发银须的老者手持罗盘从黑暗里走到了月光下。不用猜,响地仙无疑。
只见响地仙说罢,手中罗盘脱手而出,飞速的旋转着朝那团巫药尘雾撞了过去。就像一块石头击碎了鸡蛋,顿时火光四起,云雾状的药粉团如绽放的烟花,嘭的爆破消散。
再看最后那个正西方的魂灵,此时奄奄一息,身上早已千疮百孔,好在还能勉强支撑着身体,像一名硫磺岛战役里的战士,守护着孤岛一般弱不禁风的四魂铁锁阵。
羊卫见巫药火雨术被破,气急败坏的盯着响地仙,极力压制住怒火道:“敢问是何方高人,竟然破了我的火雨术!”
响地仙手捋须髯,笑道:“山村野夫,无名无姓,倒是阁下,深夜至此,欲破四魂铁锁咒,意欲何为啊?”
“哼!老头儿!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敢坏我的好事!”
“想必阁下是为树下之坟冢而来吧?!但却不知此坟来历凶险,老朽奉劝阁下回头是岸,尽早离开吧!”响地仙道。
“你他娘这多管闲事的老货,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巫门的厉害!”羊卫说罢,忽地将手挥向响地仙,一道粉状拖着长长的尾巴像离玄的箭一样从他衣袖中飞出。
就在这时,另一道影子从我旁边的干柴堆里射了出去,与羊卫那道粉状碰撞到一起,将羊卫的药丸击破。
只见干柴堆晃动了几下,一个身影四肢着地,像他妈条土狗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瞧,那人化成灰我都认识:老邪!这孙子蓬头垢面,一脑袋的柴灰,冲我嘿嘿一笑。
“妈的!原来你躲在这里行苟且之事!让它也出来吧!别不好意思!”我怒不可歇的说。
老邪顿时被我整的一脸的呆萌,问:“什么苟且之事?什么她?”
“你他妈不是躲在这儿曰狗吗?”
……
听见我们这边的吵闹,羊卫侧过身瞥了我们一眼,道:“这乡野之中果然鼠辈众多……”
“总比有的人暗箭伤人的好啊!”老邪回敬道,边说我们边朝响地仙走去。
“你是独门的人?”羊卫仰着头,看都不看老邪一眼,问。
“然也!”老邪朗声说。
“这四魂铁锁咒是你布的?”羊卫瞥了一眼满头柴灰的老邪,问。
“然!”老邪高昂着头,背起手,那样子牛逼轰轰得快起飞了。
“没想到红眉独老那个老毒物,也对这荒坟野冢感兴趣啊!我还以为他在独梗峰上云淡风轻的养着小鬼儿过太平日子呢!”
“姓羊的!你他妈屁股放干净点儿!我家师父是派我来封印此坟保一方太平的!当然啦!同时也好断了有些小人的非分之想!”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喽?”羊卫道。
“玄界鼎鼎大名的巫门,名声在外,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专治不孕不育,阳/痿早泄,痛经、内分泌失调,不开刀不手术,全程无痛苦!他好我也好…”老邪笑扯扯的说个不停。
“你…”羊卫气得鼓鼓的响,论斗嘴他哪里是老邪的对手?只能握紧拳头,对着老邪干瞪眼,怒道:“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一下你这狂妄的小子不可!”
老邪见把他惹毛了,连忙转身对响地仙躬了躬身,然后像西餐厅服务生那样,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响地仙刚才一直捋着胡须听老邪和羊卫打嘴仗,表情愉悦,格外解气的样子,心想独老这二弟子嘴上功夫果然了得,又一想,既然敢如此嘲讽那羊卫,想必一定是艺高人胆大,不禁感叹红眉独老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本以为老邪跟羊卫打完嘴仗按流程就应该动手了,没想到这黄带居然只图过个嘴瘾,压根儿就不打算动手。自知被他将了一军,响地仙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胡须也捋得不像刚才那样顺溜了,挤眉弄眼的盯着老邪打量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心里在想:独老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
我在一旁撇着嘴,斜着眼瞅着老邪,真他妈替他臊得慌,心说话:老邪嘢!咱能不能要点脸皮?
响地仙拂了佛了衣袖,拎着罗盘,走上前去,声如洪钟:“既然阁下执迷不悟,就不要怪老朽无礼了!”
说罢,转动手中罗盘,然后像打太极一样,苍劲的比划起来,那罗盘像轮子一样滚转在他那曲线流畅的手臂与颈背间,仿若一个圆盘从高峰上滚落而下,随着山势的不停变化而此起彼伏着。一股气流追随着飞速旋转的罗盘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羊卫旋即也将手掌往前一伸,像擦玻璃一样,在空中比划着,不时从他的掌心落下些灰扑扑的药粉,随着羊卫手掌不停的变换移动,一道道粉状的轮廊隐约出现在他面前,如同一张弥漫着雾气的破渔网,横陈在他与响地仙之间。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档口,只见背后一根如手臂般粗大的东西从老槐树下破土而出,猛然横扫过四魂铁锁阵上的最后那个魂灵。魂灵估计也被响地仙和羊卫的玄术布阵所吸引,美滋滋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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