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入林中的书虫再没回来,两进竹林的苏幕遮抽身而去,只留刘宁一人。他满腹心事无从寄托,只得在学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大汗淋漓才回房沐浴休息。
再说苏幕遮,她从四门学离开后,回到宾主尽欢客栈,直等到下午才见到书虫归来。
“虫伯,你去哪里了?”苏幕遮忙迎上去,又问,“你到底看到谁了?可是看到那个烟霞山庄的弟子了?”
“啊?”
书虫明显心不在焉,听了她的问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啊。可惜没追到。”
苏幕遮眼神一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不要瞒我。”
不过几息之间,书虫已然恢复成先前淡定自持的模样:“放心,无事,倒是你,可想好与林大人如何交涉?”
“放心,无事,我都想好了。”
苏幕遮的口气有点硬邦邦,她看得出书虫有心事,却好似不想和她吐露。她虽不愿强人所难,却难免有点失落,所以不自觉地这样回说了一句。
话一出口,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谁知书虫仍是一副无喜无悲的态度,只道:“你有数就好。”
见他如此,苏幕遮真有些没了脾气,她将帕子在手中团成一个小球,揉来捏去,这是她心乱时的坏习惯。
“林府下的贴子上只有你的名字,我无法同去。”
苏幕遮听出来话中的担心,本有的那点失落也变成熨帖了,她缓缓地停了手头的动作:“你别担心,我定会谨言慎行的,”她低声又语,像是说与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没什么好怕的。”
……………………
“林大人休沐那一日,恰好是中元节呢。”苏幕遮斜倚着窗边看着天边的落霞。随口和书虫闲聊道。
正自誊写礼单的书虫闻言头也不抬的应了句“是吗”。
“虫伯,你可有什么亲眷需要拜祭的?”
书虫手中的笔一滞,豆大的墨点污了礼单。他微一皱眉后换纸重写,口中应和道:“你呢?”
苏幕遮想了想。说道:“我爹,我娘,也许还有些旁的长辈吧,”她拿过书虫写废的礼单,又开始团。“可我不知父亲何姓,不知母亲葬在何方,不知族中还没有亲长。苏家是我外家,况且女子也不让去祖坟或是祠堂。”
书虫潜心听着,也不去打断她,任由她回忆。
“小时候还会用些金银箔纸叠一些元宝什么的,可也不知焚了后,爹娘能不能收到,但每一年都要照例烧一大捧。
等大一点时,道听途说。说要烧衣冠给父母,我就搜罗了自己全部的衣服放了把火,火势好猛的,一下子就燎光了我的眉毛和头发。
那时候有人告诉我,火势猛代表来年就会旺,当然我也没有旺,衣服大半烧光了,只能两套颠倒的穿,负责浆洗的婆子才旺呢,省了多少事啊。
我的那些表姐表妹们还会聚在一起雕刻‘黄瓜船’。不过不是为了放河灯,而是和衣包一起焚化的,不过我没试过,也没放过河灯……”
少女缓缓地语声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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