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槿邪浑浑噩噩地挂断了电话,委实想不明白为何廖泉泉就能突然绝情到如此境地。不过他也不会知道,魂不守舍地挂断电话的,不止他一个。
坐在廖泉泉公寓中那张红木沙发上揉着梭哈那颗大脑袋的欧烁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倒霉露出什么同情、心疼之类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她:“都解决了?”
她点了点头,一个抬手间,原本窝在远处沙发上的黑猫已乖巧地钻到她怀里。欧烁有几分无奈地开口道:“你说若是过几日,被那些八卦媒体发现这件事情再抖搂出来,会不会就成了‘富家女抛弃新晋小生’的故事啊?”
这话听在廖泉泉耳朵里不过是个笑话,一边揉着猫脑袋,一面笑道:“从古至今那么多说书人,他们口中说的什么同甘共苦,可不是对于所有的感情都有效的。二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愿意让那个女子跟你一起承担这些毫无胜算可言的事情吗?”
她和冥王,只要站在一起两相一对比,任谁都能看出,她必败无疑。只不过这些年来冥王未出山,才把这个风头让给了六镜去出。可现在冥王既然已经出山了,虽然并不知道是因着什么缘由一定要亲力亲为跟她对着干,毕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不认不行。
若只是一个冥王,她还不至忌惮至此。怕只怕在若是有人不开眼,玩儿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要说欧槿邪,连欧家都要一起赔进来。虽然她对自己的定位一贯是个不肖子孙,可也还不至于混到要拿整个欧家对着小红楼去以卵击石。现如今,跟冥王的新竹帮搅和到一起,要么就是摆明态度是清君侧去的,要么看在某些人眼里,他们这就叫同流合污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句话她从小听着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保全了自己想保全的,那这辈子才能叫完整。明明软弱无能到需要靠死去解决问题,还偏要把自己说的多么忠贞刚烈至死不渝,在她看来这就全是些混账玩意儿的混账想法。
而她现在,不过是在用她的方式保全她想保全的人罢了。
欧烁眸色愈深,如夜晚月初升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若换作是我……我是个男人,自然怎么做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泉泉,你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当年顺了老爷子的意思把你扶到这个位置上来是不是错了?如果换做我或大哥……”
“如果换做你或大哥,第一个不能容的就是一个身后带着个六镜当尾巴的我。”她截住了他的话题,“你身在小红楼,自然是容不得家族中出现这么重大的隐患,而欧暝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久,比谁都能审时度势,六镜对他有用他便容我,对他无用他只会比老爷子跟严厉地要求我把六镜尽早散了。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自家兄妹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们那些套路我这些年在外面看的还少吗?二哥,我从不觉得审时度势有什么错,也没觉得就算你们真的那么做了有什么不对。只有我在这个位置上,我才知道六镜的度在哪里,欧家能承受的底线又在哪里。”
就像军人永远自律清楚自己的信仰是什么一样,她廖泉泉在成立六镜之初,就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六镜虽不属什么正派,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什么歪门邪道。她的目的,从始至终不过是是希望家里多一重保障而已。
“我这么说不是觉得这个位置非我不可。”她缓和了口气,“若是有一日我不行了做了错事,自然是会让贤给更合适的人的。”
虽说欧家的家谱已经在欧阳父亲那一代遗失了,欧阳的父亲也是从别的支脉中逃脱开来另起的一脉,可这并不代表有家具就此凋零了。都说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这在一个家族里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后来欧阳进了北市,又因为跟陆桂琴的关系而跟奉市的陆家有了联系,从而知晓了同样是后来才进了北市的凌家。如今凌家只有凌川和凌陆焱,远在奉市的陆家老主母过世,树倒猢狲散,大多的事情都跟欧家挂钩……
提分手的是她,说再也不见的也是她,可她现在却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去悲伤她一去不复返的爱情。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冥王到底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一定要跟她对着干。就算是气她把自己儿子拐带回北市了,也犯不着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吧?她又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你确定你还好么?”如果她挂断电话之后又哭又闹再撒个酒疯,欧烁至少还是放心的,可这个家伙此时此刻正一脸平静地跟他谈目标谈理想谈家族规划,他反倒真的开始担心起来了。心中暗暗思忖着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连男朋友没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看的风轻云淡。他记得她只是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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