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能告诉他的只有九万了,但他不生气,说明她做了一件对的事。元灵均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朝廷知道我不怎么管事,都由公子代以处理,否则支开廷尉监的举动会让她生疑。廷尉监和公子说的什么?”
“和阳翟公主有关,协助她逃脱的旧臣大半逮捕,主要犯臣,贵嫔下令夷三族,余者刺配。另外,公主还在诏狱中,想见你一面。”渠奕把缯书递给她,她没接,又唤了一声。
又失神了。元灵均接过缯书看也不看一眼,“噢,她这个人脾气太坏,我不愿意见她。但她为什么要见我?她那么聪明狡诈的人,两条路之间做选择,知道怎么最利于她。我猜她只是想当面羞辱,发泄怒气。”
渠奕摇头,“元氏宗族的事我不好插手,陛下不想见就不见吧。”
九月初樊家修建宗庙,南方河道决堤,下游遭灾,郡官急奏朝廷,请求拨款赈灾,樊贵嫔急拨库银拯流民于水火,命宫廷上下损膳祈福,是日群臣奏表贵嫔称制,呼其为陛下,贵嫔推拒。九月中旬,朝廷宣布婚讯,阳翟长公主下嫁靖候,婚期定于明年开春。
消息传入行宫,元灵均不由得好笑。樊贵嫔拒绝称‘朕’的提议,这在意料之中,还不到三次,样子也要做足。
拒霜在廊下沙沙地响,桂影在石阶投下一片斑驳疏影。她踩着木屐回转,神情一刹那的恍惚,“最近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
“没有吧,九万在这里守着,谁敢乱来。”鲲娇还是朝四周张望。万一九万疏漏,混进细作就不好了。
“可能是我又产生了幻觉,近来精力跟不上,一直认错人。”元灵均用力闭合着眼睛。
两人刚一进殿,紧邻园径的灌木丛后探出半个身影,握着食案的手指紧紧攥着,十指关节分明,眉下一双黑眸露出幽森之光。
“不去做事,又来这里做什么,别想着偷懒啊。”突然出现的宫使打断了宫女的思绪。
上到妃嫔下到宫人,都有极严格的宫掖礼节训练,不过再是严格训练出的宫人侍监也有失礼的时候,自从皇帝与公子行宫来避暑,总有一两个天真的小宫娥忍不住好奇过来偷探兰鹓公子的风华姿容,进不来内廷的宫女甚至打听公子寝殿,假借进奉糕点瓜果的名义进入内殿。宫使者见怪不怪了,而且他不蠢,宫女那点心思他还不知道呀,因此大多数人连他这关都过不了,还没有接近就被厉声喝止了。
宫女的五官隐在夜色里,模模糊糊看不清,唯有嘴角一颗痣十分显眼。“妾这就回去。”她拂襟拜了一下,端着食案离开。
见她袅袅娜娜地摇摆着身姿,消失在园圃小径,宫使闷闷地吐了口气,“动那位的心思,也不掂量斤两。这年头,宫女都是怎么了?”想嫁人了你倒是熬够了年纪出宫啊,干嘛盯着别人丈夫不放,肖想兰鹓公子,有本事你就当女帝呀。宫使默默发牢骚……不过,刚才随意一瞥,还真是媚骨天成之女,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妖媚劲呢。
宫使惊惧地一缩脖子,拔腿就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