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远一路小跑,恭恭敬敬的进了东宫,看见为首的正是皇帝李隆基,向皇帝作了一揖,道:
“臣有事要奏。”说着呈上奏折。高力士将奏折递上,李隆基打开奏折,陈文远道:
“前朔方军使平城梁因通敌之罪被斩,他有一子逃脱在外,今日来大理寺击,为其父喊冤。”
李隆基看了看奏折,又看了看那定远将军牌和状纸上所述,沉思了半刻,将东西一并交给太子,让他参阅一番,说道:
“这件案子不是已经了解了么,证据确凿,他儿子又怎地来鸣冤?”转而问太子李亨: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拱手答道:
“启禀皇上,此事既已结案,依儿臣看,应该将平城梁之子缉拿归案,按规处置。”
李隆基又向李俶问道:
“俶儿,你怎么看?”说完指着奏折,示意将奏折与状纸交由李俶手里。李俶接过奏折,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拱手道:
“此事全凭皇上决断,孙儿不敢冒言。”
李隆基最后问陈文远:
“此事既已结案,卿何故如此匆忙入宫?”
陈文远答:
“皇上,此事案情虽为简单,但是牵涉却颇为复杂。”
李隆基疑惑道:
“哦?如何复杂?”
陈文远答:
“虽说此番证据确凿,但是平城梁向来忠君爱国,朝野尽知。朔方军乃是我朝西北劲旅,长年来戍卫边疆,功不可没,此次斩了平城梁,引起西北朔方军上下一片哗然,臣以为此次案件处理有些唐突,有诸多疑问之处,如不查明真相,万一引起朔方军兵变,岂非大祸?”
“日前,兵部尚书李暠就曾收到军情,西北军内乱,杀了朝廷委派的新任军使,此事与平城梁被斩,定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臣想,此案疑点重重,加之平城梁之子今日主动投案鸣冤,不如趁此机会,将案件重审,也好按抚西北军心。”
李隆基在位期间,曾大肆设置节度使,各地节度使率兵镇守边地,军力日益强大,朔方军乃朝中精锐,李隆基自是比谁都清楚,倘若朔方军兵变,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他听陈文远这番说道,心中也兀自盘算起来,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奏折与状纸,口中低声念叨着,不一会他又向李俶问道:
“俶儿,此事你如何看待?”他知太子生性谦谨,不会妄揣圣意,倒是这个孙儿,行事作风,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是故又再问李俶。李俶迟吟了两下,却不肯透露他的看法,李隆基瞧他神态,微微一笑:
“有话但说无妨,朕既问你,那便是圣旨,你需得照实回答。”
听李隆基如此说话,李俶这才肯正面答话:
“是,孙儿谨遵圣意。”顿了顿,续道:
“平城梁之案,孙儿也有所耳闻,这案件从发生到结案,前后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案件结的如此之快,此为疑问一;再者,此案当时仅有物证,也就是那封通敌信件,并无其他人证,仅凭一封信就将朝廷大将下牢,未免有失偏颇,此为疑问二;平城梁之子案发之时尚在西北,案情所为实情,理应将平城梁之子从西北召回一并审理,可是并没有,此为疑问三;最后,皇上日理万机,此等事乃交由丞相一人所办,但是却并未经过大理寺和三司会审,早早的将案件结案,此为疑问四。有次四点,我相信,这其中另有隐情。”
说到此节,李隆基便就明白过来了,杨国忠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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