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妹们,便被那群不分日夜、用尽镑种方式想讨个说法的人烦到不行,最后只得由女皇出面对她下最后通牒——
若她已婚,就快快换上已婚的衣裳,最好由虹城回美人关一路都别换下,彻底让大伙儿死了心;若还未婚,就赶紧去跟众女官及各国求亲者们说清楚,别扰得所有姐妹都跟着受累。
解决方式确实相当简单明了,可问题是——
她,究竟算是已婚抑或未婚?
当初与赤天朔的那场比武招亲,她用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名,更没有留下任何可作为印证的只字片言,这样的她,究竟已婚还是未婚?
虽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但最终,她还是挑选了这件衣裳——这件如今穿在她身上,代表“已婚”的衣裳。
衣裳,其实很美,让穿上它的她,真的像个新嫁娘,仅管身旁,少了一个驸马。
他,已经忘了她吧?
要不然据上回她生辰之日,都已半年了,可这半年中,他却再无任何音讯给她
不,不会的,他应该只是忙,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旦忙起来,很多事都顾不上了。
很想用这样的说辞来安慰自己,但云荼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据她所知,鬼隐村的大部分村民们在赤天朔的安排下,都找着了自己心底向往的归处。
现在,他是依然在四处寻找早不知藏到哪里去的赤宗?还是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处,然后安安心心的安定下来了?
唉!心情真是糟透了,不过,糟糕之中,还是有好事的,就是在虹城见到了希孤城的鞠滕郗——那名住在她三妹心底多年的男子。
挺人模人样的啊!
虽然她对他的态度不好,还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但那全是因为她发现那男子,其实并不像她三妹云苧以为的那样无动于衷,只是慢知慢觉了些,要不然怎会为了“希孤城城务”这个谁都听得出的烂借口,不远千里而来。
所以她相信,只要叮嘱云苧身旁那些女参将们找着机会敲敲边鼓,他一定很快就会明了自己对云苧的感情的。
一个愿为了心中女子的安危,毫不迟疑的下跪,并将一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真是个好男人呢!
那她心中的那名男子呢?他会吗?
若遇到一样的情景,他会寻她吗?会着急吗?会
大概不会吧!那个不知现在身在何方的傻汉子。
算了,安平就好,自在就好,不见她也没关系,忘了她,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月光下,一滴清泪,缓缓由云荼颊上滑落,然后滴至她身上那袭闪烁着银光的华服上。
为什么哭了?明明穿得这样美
她不是最爱穿漂亮衣裳的吗?如今她身上穿的衣裳是那样的美,那样的适合她,为何还要掉泪?
望着云荼颊上的泪,一路由虹城悄悄跟随她回到归云城的赤天朔,心彻底地痛了。
还有,她的驸马呢?为什么不在她身旁?
是的,赤天朔知道云荼这一身衣裳所代表的意义,但他依然想将那如今或许再无足轻重的东西还给她,仅管她已不再需要。
心底虽这么想,可这一路上,他却舍不得,因为只要一待交出后,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跟着她了。
但再远的路,终究会有尽头,明日进入美人关的她,不再是他的荼娃,而是肩负着女儿国边关重任,有着自己心仪驸马的荼帅,他确实不该,也不能在打扰她了。
移动着那千斤重的身躯,潜伏在檐顶的赤天朔咬牙欲现身之际,突然不知为何感觉到全身一阵恶寒,未多考虑,他立刻像飞箭一样向云荼的方向窜去。
“荼娃,小心!”
一阵扑天盖地的袖箭雨,由四面八方朝着原本云荼所依的美人靠而去,同时间出现的,还有一个阴森的冷笑声。
“赤天朔,我就知道只要跟着她,一定能等见警觉出现漏洞的你,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用右手紧紧搂住怀中的小人儿,赤天朔不发一语,只是迅速射出左手所有袖中箭,然后由美人靠一跃而下,飞向停在一旁的马匹上,策马狂奔。
“赤天朔,你应该知道你带着那个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累赘,是支持不了太久的,何不扔下她,正面与我大战一场,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马匹迅捷如风,为怕伤害归云城百姓,共呢个怕云荼受伤害的赤天朔,努力地想出城,但那恍若没有尽头的八方箭雨与阴冷的笑声,却依然如影随形,并不断以箭干扰他前进的方向,迫得只能用一手挥剑的他,几乎没有办法往美人关的驻地而去。
“他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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