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卫崇荣问道:“莹莹,在你离京之前,父王可有查到什么?”
霍莹莹摇摇头,回答道:“王爷连夜就让我们出发了,说是路上不许耽搁,必须最快速度赶到庆佳。他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没有见到他的亲笔信函,你不得离开庆佳半步。”
“什么?!”卫崇荣又是一愣,卫昭竟然不让他回京,渝京的事态已经严重到这般程度了么?
霍莹莹见卫崇荣有些不信,用很确切的语气强调道:“王爷的确是这样吩咐的,而且重复了不止一遍。他还让我送了信暂时不要回去,留在庆佳听从你的吩咐。”
君华此前一直安静地听着卫崇荣和霍莹莹的对话,此时方问道:“荣哥哥,你说那个女官的情况会不会和那时的三皇子一样,都是被人控制了神智?”
卫崇荣不语,认真地思索着。霍莹莹蹙眉道:“小世子,你是说蛊术吗?”
君华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卫崇荣尚且防不住被人控制的卫茂,倘若卫蔻的陪嫁女官也是这样,卫萱肯定很难防备,他根本不会对她有防范之心。
霍莹莹略一思考,轻轻摇头:“鲁王内君查看过自尽女官的尸身,说是没有任何中蛊的迹象。皇后也表示,那名女官的思维很清晰,说话井井有条,不像是被人控制的样子。”
君华闻言有些失望,卫崇荣反而是长出了口气。蛊术不是万能的,上回图娅用于操控卫茂的那种,据百里沛所说就算是很高级了,绝非一般的蛊师能够做到。即便如此,图娅能够控制卫茂心智的时间也很有限,她应该是在卫崇荣等人抵达*谷前不久才对卫茂施了术,而卫崇荣见到卫茂时,他的神智也不是很清晰,还冲着他胡言乱语了一通,不过是他关心则乱,当时不够留意。
卫蔻的陪嫁女官则不然,她一路从南越过来,若是提前被人施了术,同行的人肯定会看出端倪,如果整个南越使团的任务都是刺杀太子,那就没有必要单独对她下蛊了。
只不过,站在南越的立场,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和大衍过不去,那是自寻死路。站在卫蔻的立场,她更加没有道理和卫萱过不去,那样的做法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卫崇荣见霍莹莹一脸倦色,晓得她过去四天过得很不容易,便道:“莹莹,你吃过东西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带着君华出了霍莹莹的房间。
两人来到书房,君华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荣哥哥,你觉得会不会是赵王?”
卫崇荣轻哼一声,冷笑道:“你说卫兰啊,他的嫌疑当然是最大的,不过我很担心,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否则的话,他是不敢动手的。”
“怎么可能?”君华眼眸微咪,眼中闪过质疑的光芒,“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怀熙,你别忘了卫兰的身份,他是皇伯父的次子,只要太子哥哥出事,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同时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他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如何会轻易下手,难道是为了给三哥做嫁衣。你再想想倾城,我们刚怀疑他是李兢,还没来得及证实,他就被图朵玩死了,死得恰到好处。我一直怀疑,卫兰手中掌握着一些你我都不知道的势力,可我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到这些的?”
提到倾城,君华沉默了,他的死讯来得太过突然,而且尸首无存,说不是金蝉脱壳,都很难让人相信。由于卫崇荣对倾城身份的怀疑以及他突如其来的死亡,君华担心姬辛在朱夏的情报网出现问题,便将整件事对他和盘托出。姬辛不敢掉以轻心,由上至下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梳理,结果令人触目惊心。
从早期的资料判断,倾城的来历是没有问题的,他是孤儿出身,六岁开始被人培养,而那个时候,李兢还在京城,两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问题出在泰安三年以后,倾城传递的信息开始出现疏漏,这是任何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误,毕竟他没有谎报军情,只是在收集情报的时候,不够全面完整。然而回过头去再看,就会清楚地发现,倾城在泰安三年前后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联想到倾城在泰安三年有过一次重伤半年的经历,姬辛和君华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是那一年,李兢取代了原来的倾城。再说潜入朱夏的卧底都是单线联系,李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倾城,身边少不了为他打掩护的人,而且不止一个。姬辛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上官翊在易州的根基有多深,他都死了那么多年,李兢还能打着他的旗号来去自如,随后就是一番更彻底的清理。
长久的沉默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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