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她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同他开玩笑,“你的伤可好些了?”
“无事。”
他面无表情的帮余念晚包扎手腕上的伤口,眼睛都不抬一下。
“那你……”
“闭眼,休息。”他话不多,甚至格外冷淡。
院外收拾柴火的老婆婆每每看到这里,私下就忍不住的劝说余念晚,“你夫君对你也太严肃了些。”
“他不是……”余念晚忍着笑想解释。
“知道你对他好,满心都想着他,但是你付出了,那个男人也该知道心疼你才对。”老婆婆摇摇头,面上苦涩,“总是跟冰块似的,如何过一辈子?”
“婆婆您不要担心,他呀就那样的人,面冷心热。”
余念晚看着远处打水的他,一身布衣,身姿卓然,似乎他就算是陷入泥泞之中,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他这样俊朗的男子,合该是手握书卷,意气风流的翩翩公子。再不济也该是军前指点江山的谋士,却偏偏是个手握刀剑,浴血沙场的大将军。
“你呀!”老婆婆恨铁不成钢,她以为余念晚对周轻言的恭敬,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待到老婆婆走好,周轻言走到她跟前,“婆婆说了什么?”
“说你长的俊俏。”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
正说着话,他忽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吓得她僵硬的坐直了身子。
“嗯,不烫了。”
“那草药是你挖的?”她弱弱的问了一句。
“自然。”
他点了点头。
“我真是命大啊!”
居然没被毒死,真是神明庇佑。
阳光映照在院子里。
她恍惚记得那一世也是这般坐在屋檐下晒太阳,不过那时苍老的她,是一个人。
“等回了洛州,我自会帮你请赏。”他忽然低语。
“不必。”
余念晚紧张的站起身,“周……真的不必,我一个小女子,只想安稳度日,荣华富贵与我来说都是虚妄。”
“但是此次你立下大功,若不是你……”
“我只在岸边看了会儿热闹。”她小声辩解。
周轻言不依,这等天大的功劳,朝廷必有重赏。
“将军。”她索性说,“富贵不是每个人都承受的起的。”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到粮草所在之处,这一仗会拖多久?”
“一年,或许更久。”
“那你会弃城吗?”她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他。
他如实道,“不会。”
“而我是得知你受了伤,军心涣散,而那时我父兄还在安西镇,我为了他们所以我冒险去烧的粮草。”
她试图说服周轻言。
周轻言沉默,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若是你真想帮我讨赏,不若你答应我个要求?”
“好。”他想也不想的应下。
余念晚试探道,“日后不管余府被何事牵连,我希望你能帮我爹爹一把,你要相信他。”
他沉吟片刻,才要开口时,却被余念晚打断。
“你要想清楚啊。”
“我答应你,日后就算余府牵连进通敌谋逆之事,我也会记得今日的允诺。”
周轻言浅笑,仿佛这些事如同吃饭睡觉一般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