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站直,不屑地哼了一声,连晃荡的肥美乳房都懒得去遮,盯着他说:“是谭朗雇你来的吧?连一个没吃到嘴里,还惹了一身腥味的贱女人,他都要回护吗?”
扭曲了奇妙妒火的愤怒从她眼底爆发出来,让她大声尖叫:“你叫他过来!我当面告诉他!薛蝉衣就是我要杀掉的,怎么了!现在她坐牢,也是我要的,怎么了!他是我们竹田家的狗,我已经对他够宽容了!他别不知好歹!”
韩玉梁冷笑道:“你是不是被牛郎肏得爽过头,脑子不清醒了?谭朗那种人渣,也配支使我?”
谭明一愣,眨了眨眼,一看就是种上去的假睫毛啪嗒啪嗒往下掉水珠,“那……你是谁?”
他在面罩中发出一串邪恶的低沉笑声,缓缓道:“这种时候来挖你们痛脚的,你猜是谁?”
她靠着墙大口喘息,眼珠左右转了转,“你是……约尔森公司的人?”
韩玉梁没有理会她,问道:“听说,为了巩固P&T在东亚邦的主导地位,器官置换来延长寿命这种没屁眼儿的事,就是你们竹田家暗中实验后,在一帮老不死的王八蛋中推广的。对么?”
谭明靠着墙,摇摇头,“那都是谎言,没有根据的恶意造谣,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如你所见,我的身上只有剖腹产的刀口而已。”
“你才四十岁,还不到换一套下水的年纪。你那个爹呢?敢像你这样亮亮身体,给大众看看么?”
她微微抬起下颌,很坚定地说:“我父亲曾经因为心脏问题做过手术,有刀口,并不奇怪。他当时接受的是非常正规的心脏配型手术,捐赠者的记录现在也依旧能够查到。你们如果打算趁着黑医生的丑闻对我父亲泼脏水,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父亲非常重视声誉,绝不会卷入到这种无耻的交易中。”
“我早就听说,最好的演员不在舞台上,不在屏幕里,而是在商界和政坛。要不是我拿到了确切证据,真要相信你们家是无辜的了。”
谭明双手抱住湿漉漉有些发凉的乳房,不屑地说:“不要试图用这种卑劣的话术来欺诈什么,我们家没有做过的事,你不可能拿到任何证据。”
韩玉梁握住她的脖子,注视着她看起来冤屈耻辱的表情,缓缓道:“你初次怀孕,早产剖宫,婴儿未能存活。此后,你几乎每隔一年就要做一次剖宫产手术,但至今还没有一个孩子。你们夫妻关系因此而走向下坡路,靠一个过继来的养子充场面。”
谭明踮着脚尖,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艰难地反击:“我的……家庭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第二次剖宫产后两天,同院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姑娘因为医疗疏失身亡,家属声称女孩的器官被盗,至今仍是无头悬案。你第四次剖宫产,同院又出现了类似的事件,不过这次是患者宣称被误诊错摘了子宫。三年前你最后一次剖宫产,倒是没有明面上的病患出问题,可跟据我们调查的器官贩卖组织那边的记录,刚好有一个欠下高利贷被抓走掏空了的小姑娘,子宫及附件,还有眼角膜,都没有受体资料。”
他冒出杀气的眼睛凑近谭明慌张起来的表情,“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高度近视,有过因妊娠高血压而视网膜脱落的病史吧?”
谭明的手,在他坚硬的手臂上颤抖起来。
“看,你这白白胖胖的身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据嘛。”韩玉梁笑了笑,“我猜,你现在肚子刀口如果打开,里面的子宫应该没被剖开过。你后来做了绝育,应该也是因为最后一次移植连同了附件,即使再生孩子,也不算是你们竹田家的后代。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渣滓,还挺在乎自己那一身脏血啊。”
谭明没说话,只有眼珠在来回转动,额头上的水刚流干,就被冒出来的冷汗接班。
“既然这么在乎血统,我猜你那个爹也没有亲自去做大规模的器官置换。他只是拿这个技术,作为笼络人的工具。那些为了健康连血都换成年轻人的大老板、大政客,才是你们家的目标。是不是?”
谭明喘息着,强挤出一个冷笑,“你应该去写小说,你编故事的能力,很棒。”
“你可能觉得,我是来套你口供,帮你们对家来搞死你们,好改变今年议会选举的格局。”韩玉梁拍拍她富态肉感的脸,摇了摇头,“答错了哦。我刚才就说了,你是个活生生的证据。我是来直接带走你,把你身上的证据弄下来,剩下的,随便处理一下,给你老公和爸爸看看。我对女人一向比较优待,就不把你的肠子从屁眼里揪出来了。我看你保养不错,还算健康,他们用完之后,就拉去给世界做点贡献吧。”
“你、你要……干什么?”
他放开手,跟着狠狠一拳砸在谭明略有赘肉的小腹上。
虽说为了保护那些健康内脏的利用价值而没使出真气,这一拳也足够疼得她虾米一样弯下腰,还没来得及掏洗的肉屄里扑哧喷出一大片稀鼻涕一样的精液。
“不、不要……”谭明一边擦泪,一边摇头求饶,“一切……都……好商量。你……你是薛蝉衣的朋友吗?我……我明天就找人……想办法,一定把她……把她给你保出来。”
她是聪明人,所谓上流社会的聪明人。刚才那一拳,就足够让她明白对方的决心。
为了钱财而来的歹徒,不会对她这个身份的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太遗憾了。”韩玉梁摇摇头,“我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你如果一开始就不撒谎,我兴许还会信你一次。”
“但你们这种人,不、撒、谎、是、不、可、能、的。”
后半句他每说一个字,拳头就会在谭明的小腹上重重一击。
呕——!
红酒混合着海鲜的刺鼻味道弥漫在浴室里,她今晚上下两张嘴吃进去的东西,全都被这几拳挤出排空。
神智,也跟着被打飞出大脑。
韩玉梁揪住头发,拧开花洒后的金属管,用热水冲干净她身上的秽物,就这么把昏过去的女人赤条条拖了出去,往床上一丢,用单子里住,翻出柜子里情趣用捆绑绳,绕几圈打结,往肩上一扛,最后扫视一眼现场,转身离开。
把谭明丢进汽车后备箱,韩玉梁坐回副驾驶,摘掉手套,“收工,另一边怎么样了?”
许婷一边发动汽车离开,一边回答:“杀医已经往手术地点去了,李俊英五分钟就把能说的全说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饶她一命,但杀医不答应,已经带走了。”
韩玉梁扭头看向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我知道,这种平凡的,沉默的恶也很让人恼火。我就是觉得,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面对这种事,宁肯辞职也拒绝的人,恐怕不多。”
“如果是你,你会成为帮凶么?”
她叹了口气,“当然不会。我就不可能在那种人手下升职到那个位置……口头占我便宜一次我就一脚踢脸上了。”
“那就够了。”韩玉梁淡淡道,“她既不离开也不反抗还不揭发,作为执行人,就是帮凶。她年轻,还挺健康,既然没受多少刑,那么,就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许婷犹豫了一下,说:“另外,奈奈那边说,她老板对你这种处理方式挺感兴趣,健康的坏蛋与其直接杀掉,不如把有价值的部分拿出来作贡献。如果器官置换这个技术真的已经隐秘实行过一段时间,用另一种方式满足这个市场,总好过那些有钱人把主意打到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身上。”
“我已经是挂名在他们那儿的调教师了,还要聘用我当器官猎手?而且他们之前就做过类似的买卖吧。”
“之前只是用合适的价格卖给急需的病患。和这种不同。不过他们也不是打算聘用你,就是觉得这个信息很重要,跟你说声谢谢。也许……”许婷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稍微甩甩头,集中回黑沉沉的路上,“事情会往咱们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过去。”
“无所谓。”韩玉梁眯起眼睛,静思养神,“只要和以前一样,处理的都是混蛋,就和咱们没关系。”
“如果他们抓的人,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呢?”
“有本事的话把我抓去都无所谓。”他笑了笑,“论罪行,我也早是该死刑七、八回的人了。比起后面那种臭哄哄的上流社会,我宁愿相信那帮做性爱娃娃的。”
许婷趁着等红灯,扭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腿,“老韩,我跟叶姐聊过。叶姐是医生,薛大夫也是医生,我相信她们两个对待腐烂的伤口,一定比咱们专业。”
“嗯。”
“真有腐肉,切掉,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长出新的,健康的肉。如果整个烧了,就不可能还有救。不管是人,还是这个世界,都一样。”大概是在复述叶春樱的话的缘故,许婷的口吻也微妙地在向她靠拢,“更不要说,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连接紧密的有机整体,你,我,认识的大家,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她看了一眼绿灯,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很认真地说:“不要被袁淑娴的话术蛊惑,她的想法,绝对是错的。”
这次,韩玉梁沉默了很久。
“放心,我有分寸。”
抵达目的地前,他给出了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