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扶着秦田朝王琴招手,“妈妈,我们回家。”
秦月以为王琴会走到秦田旁边,可她却是坚定的来到她的身侧,将她的一只手包在她的手心。
她的手很冰很冰,就像个冰疙瘩似的。
秦月一时间成了秦田和王琴的中心。
家里早就准备了煤火,一到家,秦田秦军和秦田就上了床。
煮着罐罐茶。
知道秦田今天回来,王琴早已压好了面条,做好了臊子。
很快,饭就吃完了。
秦月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幕出现了。
秦军一左一右坐在秦田旁边在给站在地上的王琴训话?
训话?
对,就是训话!
“秦田这一年都不能干重活,我们都活着呢,不要以为秦田不能干活了你就……”
“是啊,他虽然不能干活可老板给了五万元,这五万元相当于……”
“你如果对秦田不好,我们就接他……”
“你要记住,他受伤是为了谁来,你胆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训诫孩子似的说着一些未雨绸缪的话。
他们的出发的是为了秦田好。
可他们为秦田的好却是建立在伤害王琴上。
可她当时什么也没有说。
多年以后,看着王琴始终如一日对秦田的照顾,秦月就会想到这一天。
假如时光可以重来,她绝对会站在王琴面前。
不让她受这样的训诫。
“这五万块钱秦明拿着存到银行。”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秦月对这些没有概念,只觉得秦泽和秦军刚刚对王琴的话太刺耳了。
王琴回家的消息传遍了他们所在的村。
每家每户都带着东西来看。
秦月已经回家三天了。
可是没一个人提她上学的事情。
仿佛在他们眼里,她的求学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待明年,她或许像邻居家的小姐姐一样出去打工,或者像她小学的一个同学因家庭贫困就早早的嫁了人。
“叔,我能请教您个问题吗?”
在回家的第三天,秦月问了来看望秦田的一个叔叔。
秦月之所以问他,是觉得他有文化,他父亲是退休的老师,他孩子考上了兰州大学。
果然,问他是正确的选择。
一听秦月的问题,他认真道,“如果是男老师你最好提有星级的酒,如果是女老师你可以买些好一点的牛奶。”
又问,“对了,你半年没去有办休学手续吗?”
秦月点点头,“有的,有的,之前有和我原来的班主任电话联系,他有帮我办。”
“那就好,给你原来的班主任和现在的班主任都带点东西。”
秦月扬着大大的笑脸,她终于可以上学了。
次日。
说干就干,秦月谁也没有商量就拿着点钱去了学校。
白静就在盛源中学补习,昨天两人就联系过了。
有白静的陪伴,秦月当日就买了东西去了前班主任和现班主任都办公室。
秦月很快就领到了新书。
九年义务教育是免除学杂费的。
这解了秦月没钱苦恼。
班主任很善解人意的将秦月和白静的作为安排在了一块。
办好学校重新入学的相关事情,秦月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一路上蹦蹦跳跳好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