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新丰县的天上忽然飞过一群规模不小的乌鸦。
县令府那一场厮杀。
消息迅速在城中不胫而走。
天色都还没暗下来。
所有街道上冷冷清清,鲜有人来往。
新丰县城区各个角落仿佛都静悄悄的。
很多消息不太灵通的百姓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能感觉到,新丰县恐怕要变天了!
有了方槐的前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们都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在他们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经历了惨无人道的生活,谁都不相信会有人给他们带来光明。
城中富人区,消息传播的比较快,不少曾经跟方槐勾结的富商纷纷开始打包家产,想找机会逃出去。
他们趋炎附势,攀附狗官,共同剥人皮肤敲百姓骨髓,自知若方槐倒台,他们也讨不着好了。
在夕阳的笼罩之下,城中人人自危,死气沉沉,几乎所有人家都关门闭户,不敢有半点动静。
直到李长思和林珠,带着一大批队伍回到城区。
所有被绑架逼迫去当了苦役的百姓获得救援,第一时间兴高采烈如死后余生一般冲向各自的家中。
他们之中,有为人父的一家之主,也有为人子孙的青壮少年。
“阿耶!阿娘!开门啊,不孝儿子回来了,我回来了.....”
“孩儿,夫人!俺回来了,俺终于回来了!”
“开门.....”
街道上,被这一声声呼唤打破了沉静。
陷入死寂的城市仿佛被唤醒。
“吱呀——”
“吱呀.....”
“孩他爹.....你,你回来了......”
“呜呜!我的孩儿啊!你可算回来了,阿娘好想你啊!”
“我的儿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随着队伍渐行渐远,队伍的规模也逐渐变小,许多被解救出来的苦役,纷纷冲向自己家中。
街道上一道道大门被打开,冲出来许多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
看着这一幕,驾驭着马缓缓往前走的林珠一滴一滴热泪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阿耶,阿娘,弟弟,你们看到了吗......
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林珠的脑海中,家人的脸庞却清晰的浮现。
所有人都找到了回家的路,但是她呢,她的家人呢?
“阿珠姑娘.....别,别哭了.....”
情绪愈加悲伤,却听到一声呼唤。
林珠一眨眼,那硕大的泪珠掉下去,视线恢复清明。
“长思公子?”
“这,这是我阿娘的手帕,你别嫌弃,擦擦眼泪吧!我阿娘说,女孩子掉眼泪对眼睛不好,别从马上跌落下去了。”
李长思递过手帕,别扭的转过头。
看到他耳尖泛红,林珠一顿,手里的帕子仿佛有了温度。
“谢谢你.....”
.....
队伍中,只剩下无家可归之人,还有和铁柱他们一样,从城外被抓来的难民。
他们不是地方人士,只能等待被安排。
来到县衙,这里已经不复从前辉煌,只剩下一片狼狈。
“林大哥!城西盐池已经攻占下来,所有反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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