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滚热。
她收回手指,顺势抬起手臂揉了揉耳廓,轻声说,想撒娇讨好你,可能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是表现的太明显了,才导致不像撒娇。
秦虞彻底没了脾气,她看沈酥,我现在该叫你苏姑娘,还是沈姑娘。
她嘴角掀起笑意,戏谑道:亦或是,小姨娘?
语气里没有挖苦,只是调侃。
沈酥看了秦虞一眼,双手绞着自己腰带流苏,背对着秦虞慢慢蹲下来,双臂抱膝,声音闷闷的,我能怎么办,今日你都看到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她半真半假的难受。
秦虞见沈酥蹲下的时候,就放下双臂站直了,皱眉垂眸看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虞不可能让沈酥嫁给李宣流的,所以才能开出这样的玩笑,可能听在沈酥的耳朵里就成了奚落跟挖苦。
对不起。秦虞认真道歉。
沈酥肩膀轻颤,声音越发沉闷低哑,没事。
秦虞绕到沈酥面前,拎起衣摆单膝点地蹲下来看她,卿卿。
她软了声音,别哭。
沈酥在沈家待遇如何,她今日看得清清楚楚,不该这般同她开玩笑,揭她伤疤。
秦虞扪心自问,她要是沈酥这般处境,不一定能做的比沈酥更好。至于路上所谓的隐瞒跟欺骗,不过是自保罢了。
这世道待女子向来苛责,沈酥寄人篱下无人可靠,面对生病的罗妈妈只能束手无策,如刀板上的鱼肉,由着沈家夫妻俩宰割。
秦虞想,若是女子无需女扮男装,以女人身份就能堂堂正正抛头露面做生意谋生,找份活计养活自己,那沈酥是不是就不用像物件一样被卖给李宣流,那她自己是不是也不用装成男人才能接管家业外出从商。
秦虞由沈酥的处境想到了很多。
可惜这些只是妄想。
要想实现女子外出自由走动的场景,需要有一个女人顶着万千非议跟众多目光审判、破除世人对女子的刻板印象站出来。
秦虞作为同样身不由己的女子,能理解沈酥,所以也没生气。
秦虞双手捧起沈酥的脸,想再安慰她两句,让她不要担心以后,然后
就看见沈酥那张憋笑的脸。
沈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眉眼弯弯,哪里有半分伤心。
秦虞,
秦虞沉默地看着沈酥。
感情白担心了。
也是,沈酥要是那么敏感脆弱那么容易伤心难受,也不会坚韧的活到今日且性子乐观开朗,更不会把她拉进假山里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