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故都,红粉世家。
和郑静留了电话之后道了再见,我喜滋滋的伙同小孟拖着任维上了大巴。到了目的地,已经是晚上的9点过。
等我们几个跟着南京工厂的门卫进了气派的学员宿舍,任维酒马上就醒了。
因为这儿的条件实在是太TM差。
纤维板搭建的宿舍估计只有7、8平方,里面是两张双层床,床上只有凉席和一床被单一个枕头。有个空调,坏的。
剩下的就是满屋子的翁翁叫的蚊子。
我和任维三个把行李扔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心里头叫苦连天。
沉默了半天,我说孟林出去买蚊香,最好买批发。任维修空调。
你呢?任维问我。
我,我问问门卫师傅看看有没有好点的房间,有五星的我也搭本钱住。
几个人折腾了半天,空调终于运转了起来,声音比25马力的拖拉机小点。还好春林买的电子蚊香也逐渐的发挥威力,加上任维的放在门口的臭鞋,蚊子基本上都捂着鼻子逃命去了。
走廊半夜一阵嘈杂,我出去看看,是一帮男女学员口中问候着不知道是革新创始人还是学员宿舍缔造者的母亲。纷纷的提着脸盆上浴室冲凉,任维已经冲了第2道了。
11点的时候一共3个教官过来查人数,顺便作了自我介绍。有两个是南京人分别是林刘教官,一个上海人姓彭。都是30多岁。我们赶紧和大家一起鼓掌起来,还有些人散烟提前做基础工作。一些女孩子甚至还施展了电眼,就差吮指拇、摸大腿那一招了。不过我看了下,有几个长的还过的去。
几个教官说:
首先,宿舍禁烟。抽烟只有到厂区中央的吸烟厅去,距离大概300M。
我和任维两个烟鬼顿时浑身哆嗦。
次之,白天6点起床早餐20分钟,起晚了没有早餐吃。6点半集合作操。中午12点休息1个小时包括午餐。下午6点下课,休息一小时,晚上7点继续上课。全天手机关机。全天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厂大门。
一些女孩子唧唧喳喳起来,像是满宿舍的麻雀。
听好没有,这些纪律如果违反,有可能扣除你的学分,扣分两次,估计就没有多大希望通过本次拓展运动的结业考评。
任维问,请问那晚上几点下课?教官?
上海的彭教官温和的说,那要看你个人的表现。
目光扫过30多个学员,大家噤若寒蝉。
洗漱后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电源。
短信一:
老妈:到了没有,学校条件怎么样?要吃好睡好,注意身体。
短信二:
阿SUN:J男,听说学校有华南华东的美女呦,你可得悠着点逍遥。
短信三:
苏苏:到了吗?教官厉不厉害?都是什么课程?听说南京很热,注意身体哦?能不能给教官一点钱,把课程混过去啊?
短信四:
无名氏:今天去不去热舞吗?电话也不开机?切!
短信五:
花儿:保重哈。江南自古多美女,你不要到处留情哈。
短信六:
郑静:我回成都了。希望能再见。:)
得意洋洋之余,我拣了几条回复过去。
看看对面的小孟和守在蚊香旁边鼾声如雷的任维都已梦回成都,我空调定时了时,摸出烟偷偷抽了几口烟就甩在了洗脸水里头。赶紧开始酝酿睡意。
可是,今夜我无法坦然入眠。
第六节
我要革新!我们在革新学校唯一能用的问候语。
拓展日记。
时间:在艰苦的岁月里
地点:南京革新学校。
17日,晴。
今天没有吃到早餐。在包里翻了半天吃了几个巧克力还有半袋牛肉干。
早操是绕厂区跑N周。跑下来所有的人像是被刚从水里救起来的一样大口喘气,浑身淌汗。
到8点钟所有的人在厂大门齐声高喊,早上好欢迎光临。尽管喊了半天才有一个人出现。
上课的时候大家每个人发了一个有公司拓展运动标志的马甲穿在身上。然后做自我介绍。武汉的有个叫王君的女孩子正点,起码165,皮肤白戴眼镜。笑容迷人,胸部似乎较小。北京公司的李晴也凑合,关键是看这身体有点弱。郑州的刘辉已经是第2次过来了,上次是为了打架。任维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态度不端正,老是朝女孩子集中的地方瞟。
上午课程基本是重新讲解GCGP(公司的宗旨GREATCOMPANNY,GREATPEAPOLE),要求大家做狠毒的管理者和执行者。然而话没有说完南京的一个胖同学已经狠毒的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教官请他给大家表演了公司的广播体操,然后宣布扣学分。
二节在操练厅大家并成两排要我学习LG的MORA口号动作要领。MORA就是士气的意思,但是长达10条的口号配合高难度的滑稽动作真的很难练哦。教官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声音必须喊到嘶哑。动作要连贯到就像大家把饭菜夹起来送到嘴巴头。我看见王君同学的动作比较曼妙,就主动上前学习。并表示希望她能手把手的教我。
三节考试背诵口号内容。并且限时做500字以上的学习感受。还好大家都通过横向联系纵向联系以及其他联系方式搞定。
下课后,我拼命的跑向食堂领了饭菜托盘排队然后等着任维拿牛肉辣酱过来。还好,菜里面还有一只鸡腿,白菜里面的小虫全当没有看见。吃了饭我和任维百米冲刺速度跑到吸烟亭抽烟,到了后发现已经密密麻麻的集中了大批的烟鬼。
下午全体人员分组到车间学习流水线作业。我分到波轮洗衣机组,和组长认识后安排我带上手套用轮车供应洗衣机外壳。工作的任务外要对流水线提出100条改进建议。第三节时间限时作完考题。我真的要晕死了,我和任维商量了一下,每人作了50条然后换着抄。
晚上,继续练习MORA口号以及动作。教官说练好了可以一一的测试。我们的嗓子终于全哑了,个个吼声如同狼人嘶吼。动作感觉基本符合了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过了。然后大家都想试试。结果第一批只有1/10的过了,我很幸运和王君一起PASS。但是任维用凄惨的眼神告诉我他的身材过这些个动作无疑是挑战他的极限。
我和王君惺惺相惜,偷偷的跑到厂外逛街。我们买了很多的水,罐装啤酒以及香烟润喉糖。王君抽着烟也在灌P酒,恍惚中愈发觉得她身材不错,有几次我都想抱住她。聊的累了,最后只得打起了哑语。
那天晚上王君聊了很多,包括回去以后再也不敢领导面前发牢骚云云。我也说了很多,包括我们公司的那些传闻。
我回去洗澡睡觉,发现也只有少数人陆续回来。我冲凉的时候碰见了王君。我在浴室听见隔壁女浴室哗哗的水声和人声,幻想着很多旖旎的镜头。
任大侠半夜3点钟回来,已经丧失了正常人应该具有的形态,简直像个软体动物。他在浴室边冲澡边抽烟,半天回来睡觉。
18号,晴。
早上闹钟响了浑身没有力气。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拉着任维和孟林到食堂。
吃了饭集合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少了几个。门口迎宾照旧。
上午课讲管理。包括目测,统筹,节约浪费,效率甚至防火等等。然后考试。中间大家要求休息,我带来的速溶咖啡被所有人分了。我赶紧抢了一杯给王君,我记得她杯子的编号(一次性纸杯子每人一天只能用一个,有编号)。考试完的时候我的4页答题纸少了3页,扭头一看王君带头几个人抄写我的答案,任维帮凶。
下午分组光脚洗厂区的几个厕所。还要比赛哪组在现有的工具条件下洗的最快最干净,教官要检查点头通过。结果我所在的组因为我和王君聊天延误了数秒钟的宝贵时间,得了倒数第一还要返工。原因是地上的水渍没有擦干。
其实我只是站在窗台上在擦窗户高头的灰的时候,王君为首的几个女孩子衣着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慌着冲地板让我分了心;而王君发现我的目光不够君子慌忙跑到门口。我只得又跟着转移到门口,严格的说起来责任不能完全在我。
晚上MORA口号和动作的分组考试。万幸的是王君妹妹和我一组,不幸的是任维大哥也在我们一组。
那天我也熬到了3点多。我还是坚持等着同组一块出来,请大家喝水。顺便关心一下王君同学。王君那天回来的时候靠在了我身上,我疲惫之余有点滴的欣慰。
19日,……
20日,……
21日,今晚夜行军。下午课最后的时间教室里面只有19个学员了。其他的10多个已经提前打道回府。队伍分为AB两组。我和刘辉为组长。我们领到了夜行的灯具,地图,对讲机,并且确定了行军的路线。从南京的燕子矶到中山陵过去一个紫金山的小山头上,全程42公里,限时9个半小时。中间两个活动点,活动点继续做课题的测验包括笔试和肢体运动测试。
所有的人都直挺挺的站着,半天没有说话。我看见王君盯者我,我和她分到了一组。
下午提前一个小时下了课,我回到宿舍拼命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倒在床上挺挺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但是几天的体力脑力的透支让我感觉到身体严重的乏力,飘飘忽忽的像空中身不由己的纸鸢。这几天的学习我受益非浅,我真正的学习到了这间跨国公司生产、经营、营销、协作的最新的最先进的思想。我感觉到我的蜕变,如同一个破茧的虫子悄悄长出了翅膀。我也感觉到一种近似残酷的砂轮打磨我的粗糙的知识结构。我像一匹狼,随时敏锐的观察我的周围,随时可以狠毒的亮出我的犬齿。
任维和孟林瘦了一圈,眼睛红红的眼屎磊落。春林的胡子一直没有刮,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像是西北戈壁上流亡的逃犯。我想自己估计好不了多少,赶紧洗了温水澡睡觉。
晚上8点,一声凄厉的哨音,我们赶紧套袜子换鞋子背包出去。
我们像一干囚犯被拉到始发点。简单的交代后,我们摇摇晃晃的出发了。
开始的时候还有灯光和车流,慢慢的走进了黑暗。
所有的夜行灯在黑暗中闪闪的,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绽开的莲花。
我建议大家在行军途中多说些有意义的事情,可以转移劳累和疲倦。并且要匀速行走,不要随便超队和掉队。我拿着安全灯在后面断后。
渐渐的我们把B组甩在后头。
我们这边有3个女孩子,我命令了男同胞的责任除了正常的行军,还要帮助女队员共同克服这次挑战。
我和王君走在队伍的后面,关了安全灯,我给她聊起了鬼故事。
第七节
我让王君拉者我的手,她大大方方的照办了。
我说以前有个人经常晚上看见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子在野外一个坟场晃悠,好像在找东西。
王君赶紧把我的胳膊抱紧。
这个人开始没有在意,后来多了就奇怪了,想打探个究竟。
有天晚上,他发现这女孩子没有出现在那片荒地。他就过去看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许自己能找到。在黑暗中用电筒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猛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王君开始哆嗦起来,整个身子趴在我肩膀上,我趁机搂住她的腰,顿时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她说别讲了别讲了。
我说,没事。我挺的住。
她笑着打了我一拳。
“这个人再转过头来,发现这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王君惊叫着差点扎进我的怀里,重新抱紧我的胳膊。
“他发现女孩子人很漂亮,只是面无表情;他就问,你找什么东西呢?那女孩子说,我的手掉在附近了,我找我的手”
王君瑟瑟发抖。
我暗笑着,“那人害怕了,说你的手怎么掉了?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那女孩子忽然喊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我的手找到了!那人问,你手哪儿呢?”
王君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迷惑不解。
“我的手在这儿呢!!!”我把王君的手猛的举起来。王君吓的尖叫起来。
其他的人都回头看看,我说,继续前进!他们如同行尸,依旧扭头赶路。
你这个坏人,她半天清醒过来,狠狠的掐我。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亲。顺便熄了夜行灯。
她含糊的说着,人家看见了!
我没有在意,手开始抚摩她的后背还有臀部。她身体开始扭动不停,我轻易褪掉她的内裤,用手挑拨她最私密的部位。她身体开始蹭我,腰也开始软下来,她环绕着我的脖子,把手伸进我的短裤里。我转到背后,捏着她结实的双乳。我感觉到一束潜能被激发一样,按下她的腰,把JJ送进她多汁的深处。她在黑暗中喘息着,屁股翘的老高。我有力的耸动着腰腹,重新体味了野合的激情四溢和疲倦之后交合的美妙。
过了一会,我看见远处的灯光闪闪的,估计是B组的跟上来了。我抱着王君,开始凶猛的进攻,她就像被狼叼住的羊羔,嘶哑的声音没有半点反抗身体已经如同火一般滚烫。终于感觉到一股急流涌动迅速扩散到全身遍体酥麻,狠狠的最后冲刺了N道,到了高潮。王君低低的嘶鸣,意犹未尽的吻着我。
慌忙整理了一下,拉着王君就一路小跑。半天才赶上前面的人,王君把脸贴在我的下巴喘气,如同将熟的糯米糍粑。
一路上有工地,有荒野,有河沟,有小村,还有狂吠的狗。好像在问,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时间过去了2个多小时,队伍渐渐的到了第一个休息点。
大部分的队员都还祝贺着阶段性胜利。我们一起围着教官,通过了一个叫只能用脖子接力传送网球的狗屁运动。本来是限时的,大家纷纷的用了袖底把戏,赶快过关。不可否认,大家的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能互相明白彼此用意。协作发挥了最大的效能。
对讲机里头刘辉的声音传来,妈的,我们刚才走错路了。他们给的地图有问题。我说别急,不是快到了嘛。
我暗自庆幸自己地图看的多了,世界地图上面各个国家的分布我了如指掌,甚至知道日本的主要城市街道布局。
一二阶段如果说还是磨练体力和脚掌,那3阶段纯粹就是磨练意志和神经。
大家已经是双脚麻木,小腿肿胀。我感觉脚掌上的刺疼,这双柔软的COLEMAN运动鞋已经湿透。每个脚上起码3、4个水疱。
我给大家鼓掌,拼命的讲笑话并且鼓励大家多说话。对讲机里头刘辉说,他们已经有两三个人支撑不了了,呼叫了教官组的车子拉了一截。
其实人总是在成功就要来临的时候变的最脆弱。
这就是所谓的极限吧。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麻木的腿开始酸起来。我们在爬山了,我用安全灯照着地图,那个原来根本没有概念的终点现在让人热泪盈眶——第一峰。
大家欢呼起来,尽管就像一群几天没有吃饭的公鸭一样声音无力。我们所有的队员互相挽者手,点点的艰苦前行。
车!王君看见闪耀的车灯。终于到了。一些人抽泣起来。
我看着这支连吴化文的队伍也不如的军队,不敢回味是怎么挺过来的。
回程的时候我身轻如燕的迈进飞机入口,我眼睛睁开都艰难的,任凭哪个空姐说什么一头扎到座位上。我叹了口气,睡觉。任维和春林甚至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瘫倒成一团泥巴。
到了成都,睡觉。
两天的时间里,我只有唯一想法。那就是睡。
我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或许就是睡觉。
梦中经常缠绕的还是那漆黑的夜,王君黑暗中的喘息以及那淌过的几条黑黑的河水,包括南京生产担当亲手挂在我脖子里的沉甸甸的纪念奖章,也不再是看到的黄色,而是发着黑亮的光芒。
黑色,是南京给我的唯一的回忆。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也许不久我还要去,但是我不会再登那黑黝黝的第一峰。
我从此不想再看走过的足迹,只知道前面的路绵延出了视线需要急行。或许只有一块小的沼泽,抑或大片的树林,或许再也没有第一峰。
第八节
脚上的水疱已经挑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走进公司的时候,我挺了挺T舌,活动了下腿脚,命令自己要保持战斗机滑入航母胸膛的姿态。
公司里面的人开始都在作自己的事情,看见我进来,首先是我的部门,接着是其他的同事骚动起来,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我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几个耍的好的同事跳过来拥抱我。
老朴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带头鼓起掌来,我一阵感动,连忙用掌声回报同事们。
猛的看见阿SUN站在远处,两眼挣的如同放大镜。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不仅没有残废,反而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他昏黄的大眼睛中。
老朴在他的办公室端详我的奖牌和结业证书半天,开始翻看我的笔记。
他说,休息好了吗?我说,还好,这次的革新活动确实需要付出一定的体力。但它让我真正的学习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老朴笑吟吟的听着我的激情阐述。
我说,这种拓展运动真的很及时,能根本我改变一个管理者和执行者的能力和意志。我建议这种活动要全公司普及,特别是阿SUN这些公司的重要管理人员。我相信我们的公司随着革新会日益强大起来。
周日的晚上醒来,感觉恍如隔世。起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只是胃子里面干干的。我赶紧从冰箱里拿出番茄汁,一阵猛灌。光着PP就进了浴室,镜子里头的我苍白浮肿的脸,困顿的眼睛。饮料的红色痕迹挂在嘴角,如同吸血的僵尸。
我冲者自己作了个鬼脸。兴奋渐渐的回升起来。
我把音乐打开,小陶的“MELODY”像忧伤的低诉顷刻包围了整个房间。
泡澡。我没有力气再吼三十里铺了,我在炽热的水中慢腾腾的抚摩自己的胸膛,心里宁静一片。我的身体慢慢的潜入水中直至全部,我闭了一口气,静静的享受这种柔软的滚热的包围。
人拥有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分享,孤独呢?孤独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有时候宁愿在孤独的安静中枯坐,或者一个人喝酒。
房间的灯永远不要打开,我在黑暗中默默的体味香烟、酒和自己。
出来办公室我就去阿SUN那边找他。我走过去拥抱他,阿SUN脸上的肥肉哆嗦着紧紧抱住我。
我说孙总,南京的小妞真的很不错哦。
阿SUN呵呵笑着,不错就好不错就好啊。
我说,孙总我从南京带了几包烟,你尝尝,我觉得味道马马乎乎的凑合。
我把香烟拿给他的同时,我看见阿SUN手不自觉的抖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心里冷冰冰的。
送他这两包烟之后,我和老孙再也不会有任何同事感情可言。
我已经决定和他势不两立。
温度渐渐的降低,我从水中一跃而出。
刮脸穿戴整齐,照照镜子,还打了点着哩。我下楼开车直奔双流的家里。
成都的夜依然妖娆。任凭强烈的风冲在脸上,我贪婪的享受这份轻松。
老妈说是我爸亲自下厨给我煲的牛尾汤。我不紧不慢的喝汤,老妈老爸则坐对面一直盯着我看。
我说,我是不是瘦了?
老妈说,有点。学校里头吃的不好啊?
老爸说,主要是黑了。
我说,本来应该黑点,咱们不是煤炭世家吗?
老爸说,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年轻人身体恢复快。
下班的时候我把机场买的南京的什么金陵十二名小吃,桂花鸭,香烟甚至上海的甜藕拿出来分给大家。然后拿了几包极品苏烟准备给朴部长。
朴部长给人的感觉是绝对的敬业,每天下班就算不开会也基本上做到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不像我们年轻的员工,下了班就闪,仿佛家家有等着喂奶的奶娃子。
敲了门进去他办公室的时候,PD部门的MEBAL扭着屁股撞出来,脸上一片潮红。
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我再次给朴部长鞠躬,韩国的礼节很麻烦的。
老朴把手上的纸巾揉了揉丢在脚下,笑着问我:“纪经理,最近你比较辛苦,明天可以把年假休息。
老朴的普通话只有少数人能懂。我们年假和很多的外企一样是正式员工享受的待遇,当年有4天,次年加一天。
我当时说,没有关系部长,我还是正常的上班好了。现在业务不是很令人满意。
我心想,休年假还不是要24小时开机,什么事情也干不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呆在公司做事情。算算我还真的没有休过年假。
接过我的香烟,老朴说声谢谢,马上打开点了一支,连连的点头表示认可烟草的品质。
“我的意思是,公司下一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请你做,过两天我考虑成熟了,会通知同事的”
老朴经常担心中国人听不懂他的中国话。说了一句话之后习惯性的再解释一番,“我的意思是”就是他的口头禅,尽管很多时候,他的解释更让人迷惑。
但是,这次老朴的表达很准确,我听的很明白。
我喝了牛尾汤,打着饱嗝倒在沙发上伸长了腿抽烟。老爸一直抽的是山东的烟草,名字很威风叫将军。那种烟草口味纯正但是冲劲十足。我把手机开机,未看的短信有几十个,就是几个哥们的还有交好的女性朋友的。几天没有见到土狼文起他们几个,还真的有点记挂。我给土狼电话,土狼在那边惊声尖叫“你娃回来好久了也不开机,我这两天跑了工地就没有别的事情干了,我在芭比耍。你赶快过来!”
我说,好嘛,反正顺路。
从朴部长的办公室出来,我看见管理部GARY也没有走,我说,GARY,你好久下班啊。
他抬头笑的很甜说,我马上走了。
我出了公司的大门坐电梯下去,刚刚等到上电梯一阵脚步声传过来是GARY的声音,请等一下!请等一下!我连忙按住电梯,GARY挤了进来,提着我送给他的桂花鸭,还伴有一阵幽幽的香水味道。我操,有点像是女孩子的香水哦。这家伙准不是好东西。因为土狼经常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道,也这样奚落我。
我笑着打趣他,尹兄怎么喜欢这么雅致的香水啊,很有品位哦。
GARY脸红了说,就是偶尔用用,天热出汗臭死了。
他说着像小姑娘一样捂着鼻子。我笑不自禁,连连的拍他的肩膀。
他说感谢我的桂花鸭,有时间请我喝酒。
我想平常和管理部门因为费用的事情不少交道,难得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
下楼的时候GARY还关心我个人的事情,问我有没有结婚啊什么的。我说,脑壳昏哦,现在一无所有,不敢想那些事情。
他轻快的上了车走了。
GARY的坐驾是部蒙迪欧,显示他卓越的劳动有比较丰厚的回报。
我这两天遵守父母的旨意,还是回双流家里吃晚饭。
车停在巴比。巴比是南二环娱乐区比较有名的的吧,周末几乎天天爆棚。里面是精力旺盛的20岁左右小朋友的天堂。
它就像矩形的盒子,任凭里头的灵魂喧嚣激情乱射而能坚决的包容。我这个年龄已经不能承受里面四周呼啸的音乐和天旋地转的彩灯。
刚进去就震的耳膜生疼。站在门口半天,土狼一脸的油汗挤到我面前。
你发什么神呢?他伴随者音乐手舞足蹈,走吧请你跳支舞。
我说,你看你德行。
他嘿嘿笑着,别废话了,走吧。
在吧台趴着的坐着的都是些豆蔻年华的男孩女孩,土狼坐下给我倒了啤酒。
我有些既来之难安之,感觉到热浪和噪音不停的打击我的脆弱的身体现状。
我喝了几杯冰P,懒得受这份罪就说,不行的话换地方吧。
一个香喷喷的女人挤在我身边搭上话茬,“你真的老人家了,除了喝酒……”
我心想这谁啊这么骚包,一看楞了半晌。
是柳明依。
第九节
最近国际形势有新变化。
一年前伊拉克军队在联合国军的狂轰乱炸之下首先自我崩溃,百万雄师作了鸟兽散。几个月前萨达姆作为美国战俘被捕。这个一直坚持和美国对抗的国度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还有南北对中部的内讧。远远没有我们原先期望那种击落漫天蚊子一样的联合国飞机而互相拥抱高呼“阿塞俩目阿来库目”(阿拉伯语真主慈悯你),甚至也没有山东民谣中唱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最痛心的是失败来自这个穆斯林国家的内部政教矛盾。我非常的郁闷。
日本政府乱的一锅粥样,右翼势力逐渐以绝对压倒优势占据上风,小泉纯一狼私人身份公开拜见日靖国鬼社。伟大的政府还是照例提出了严厉的抗议,让人遗憾之余有点理解有点欣慰。
由于日本国风糜烂,多数人之间都扯的上亲戚关系,原来的桥本不就是日本侵华的甲级战犯那个谁的外孙吗?我有足够的理由猜测日本小泉纯一狼和桥本实际上由一人复制的。小布什是我知道的最垃圾的一个总统,傻的可爱的美国人一边喊反战一边背上包裹奔赴伊拉克战场当游击队的靶子。
匆匆翻完晚报我开车到公司附近的花市。苏苏回来了,今天晚上8点多的转机。根据苏苏三令五申和最后通牒,我像个被压迫的奴隶去采购她指定的鲜花迎接她。花市不大,我却转了半天。买到的花不称芳心,苏苏会很生气,后果嘛可想而知喽。包扎的时候我问老板娘保鲜期的态度或许太紧张,她开始不厌其烦后来极其厌烦我的罗嗦。我心想,你是没有尝过臭丫头的厉害啊。
本来土狼要来,我开始比较赞同免得苏苏见面没有礼数,后来想了想坚决的否定了这个议案。土狼的嘴巴敞的跟老板娘吆喝生意的喇叭差不了多少,我保证就凭他的智商苏苏不使用严刑拷打等任何武力他就会得意忘形的把我最近的一举一动蛛丝马迹抖搂出来,还极有可能加油添醋让我身败名裂。
因为前两天我受到柳明依迟来的迎候而发生的“巴比门”事件的源头就来自于土狼的那张血盆大口。
巴比震撼的DISICO音乐声中柳明依站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我着实让我吃了不小一惊。她还是无袖的T舌,包的胸峦迭起,肌肤如玉,犹如我天天想攀登又夜夜怕攀登的第一峰。我当时就恨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操的都是些为了勾搭马子现在只适用于中老年朋友健身减肥的慢四快三,没有学习劲舞街舞发挥自己身体腾挪抟运之优势。要不然我就会因为在的吧舞池中央卷起剧烈的纪氏狂潮而被哪几个美女拉走喝酒然后%*—¥#,要不然我就会呆在专业的舞蹈学院亲自纠正哪个漂亮女同学的姿势应该这样这样。要不然,至少我不会这儿被柳明依轻易的活捉。
我赶紧站起来说,哎哟喂,柳总,这么巧啊?
土狼下贱的闪到一边腾地方给柳明依。柳总把脸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几乎是用的那天叫床的声音喊,一点都不巧,我听说你纪总到巴比视察,就赶紧过来了。
我揉着耳朵把头火速撤离了20公分,与其说是怕她的喊声温柔击毙我无辜的耳部神经,凭良心不如说是在回避她撩人的眼神和让人容易筋骨酥软的肌肤香水味道。
我说哎呀,我是不是被盯梢了哦?我好惨哦。
柳明依笑的花枝乱颤,靠过来装做喃喃耳语,不料她樱桃小口紧紧的咬住我的耳垂,我疼的冷汗冒出来了。土狼出卖了我。
刚才我顾忌土狼的存在,现在我要赶紧找到他锤他龟儿一顿狠的。
我捏紧了拳头到处搜索土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自动的消失了,我看看四周的挤破头的舞者中间还有门口方向有没有他卷毛的脑壳,我饶不了他。
到处不见他卖友求荣的高大身影。包括吧台对面桌子底下我都用燃烧的目光扫射过去。吧台的小妹赶紧把那双丝袜美腿关紧,似乎感觉我眼神告诉她我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咸湿仔,意图窥探她有没有穿底裤,如果不幸穿了将是什么款式和色彩。
我讪笑着低着头喝酒和柳明依互相喊话。我问她小李是不是过去上班了?她说是啊,公司欢迎人才多多益善。我说,他工作上面我没有话说,但是铁的事实证明他的人格有问题,如果抬举他身份把他尊称为人的话。柳明依挑衅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们就缺少这样忠于公司的员工。
我心想你不晓得他打你的启发唆?当心忠于公司钟到席梦思上切了。
结果那天晚上我被柳明依钟到她家的席梦思上。
我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酒精和柳明依的奔放热吻让我一蹶再蹶。我拥着她说,拜托我还属于伤残病员类,你能不能……?我发誓当时我的眼睛明明充满了乞求。柳明依已经丧失了同情心,坐在我的身上旋转腾挪无恶不作。我那天终于发现自己也可以通过心得写部不错的巨著,名字就将就借用雨果大哥的原创叫《悲惨的世界》吧。
机场的夜色下来,灯火剔亮。广播里面甜美流利的女声让人莫名的兴奋和紧张。侯机大厅门口一长串出租车排队等着拉客,头发凌乱神态木然的的哥长长的吐着烟雾倒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如同雕塑。随着旅客朋友大包小包的涌出,他们机警的观察着不时的招呼,等到旅客上车,啪的关上车门,他们重新表情木然的开车就走,把手上的烟头弹出一流几乎是直线的火星,然后紧挨着垃圾箱落下。这种技术算小菜,你如果有机会见识过他们的驾车技术,那就明白美国电影《生死时速》的导演打死也不敢用成都的的哥扮演司机这一重要角色的道理。技术过分悬乎,有可能反客为主抢了男一号基尔的镜头从而让大片变成CCTV5体育竞赛类节目。
阳叔叔的车到了,我赶紧过去帮着陈阿姨开车门。阳叔叔精神抖擞,脸上最近又红润了不少,丰满白亮的眼袋证明他最近喝的美酒越来越多并且休息不是很充分。本次包装以GOLDENLION的短袖腰带以及皮鞋,显得派头不凡。看来也是顾忌苏苏口没有遮拦的再次批评他老土。我看看自己,上班穿的短袖衬衣没有换,好像隐约的闻到有些男子汉的味道。
晚上8点10分了。似乎中间有两架飞机着陆。
阳叔叔抽烟聊天的时候都在不停张望侯机大门,陈阿姨喊我看看里头怎么样了。我连忙到大厅里头的出口处,想找个地勤问问情况。手机在手上颤动起来,我说这谁啊尽添乱,一看又是花儿的,天啊。我连忙接通问她什么事情,她说没事情就不能打电话啊,我说不是的,我在外头接人呢。等会空了给你电话。花儿没有好气的说,算了,你根本就没有闲着过,这次不是接什么美女吧?
我汗跟到流。我说真的忙,别瞎扯了。花儿停了几秒钟平静的说,我再也不烦你了好吗。说着没有声音了,我想这下估计真的生气了。我喊了几声,花儿花儿?那边电话早挂了。
我懊丧的转个身,看见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巨大的手提箱站在面前。乌黑精剪的长发,雪白的脸庞不羁的眼神,微翘着的睫毛,微翘着的嘴巴……不是苏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