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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模样,她好奇、羡慕,甚至嫉妒那个女人。
明知道不该问,可心盈却还是没忍住:“你……很爱她?”
“……”
“很爱很爱她?”
“……”
见他默认,心盈胸口猛地抽疼,似是被人生生用刀刺穿,血肉模糊。好久好久没有如此疼痛,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呆愣楞地想,上一次好像还是她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带着氧气罩,手术完在重症监护室时,已经遥远得恍如隔世。
心盈疼得想双手捂住胸口,可又怕吓到他,惹他担心。她强忍着疼痛,攥紧已疼到出汗的手,问他:“更爱我,还是……更爱她?”
“……都爱。”
“更爱哪个?”
“同样深爱。”
陆令辰见她澄澈的双眼被汹涌悲凉淹没,紧紧攥起的小手都在颤抖,他一把抱紧心盈,将她抱进怀里,焦急解释:“心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心盈痛极反笑:“我不要听!”
你心里真是有一汪已经化作永恒的白月光!我如何跟一个已经永恒的人去比较!
心盈闭紧双眼,彻骨的无望灭顶而来,泪如大雨,滂沱而落。
陆令辰急得发慌:“心盈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
心盈泪掉得愈发张狂,她双手捶打他的背,哭着说:“你就不能骗我,说更爱我!”
陆令辰不避不闪,任她捶打:“你说过可以隐瞒,不能欺骗。”
心盈歇斯底里:“我要你现在骗我!骗我说更爱我!”
陆令辰面色苍凉,抱紧她,为她背部按摩,舒缓她的情绪,而他再未启唇。
哭肿双眼的心盈,被陆令辰抱上床,两人躺在床上,他抱紧怀里的人儿,说:“心盈,我现在全部告诉你,不会有一个字的欺骗和隐瞒,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太惊讶。”
已经哭累了的心盈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可我现在不想听。”
“事情跟你想象的不同,听完你会……”
心盈忙伸手捂住陆令辰的唇,不让他再继续,她说:“等我想听的时候,我再问你。”
心盈的确心有不快,可也明白,她不该用他的曾经来折磨他,来折磨自己。
生活不在曾经,不在别处,而在此刻,在当下。为什么要用已成过往的事,为现在的自己徒增烦恼?
暂且忘却那件事,心盈还是那个快乐的小傻子。
可是小傻子最近很发愁,简直快要愁白了头,她看过陆令辰的护照,暗暗记下了他的生日,是下个月中旬,可她思来想去就是不知道要送陆令辰什么东西好。他是什么都不缺的,她随便买点东西,他会喜欢,也只是因为是她送的。
心盈希望他不仅喜欢她送的情意,也喜欢她送的东西。
她的生日两人别扭闹得那么严重,她多希望他的生日能过得快乐一点。他孤独这么多年,她都不敢想象他的生日究竟过得多清冷。
心盈又开始心疼他了。
可是要送什么东西好呢?要别致,有心意,让他打心眼里喜欢。
这日清晨,陆令辰在文学院宿舍楼下等心盈,从楼上匆忙奔跑下来的心盈蹦跶着去陆令辰身边,挽住他胳膊就往食堂方向走。
陆令辰任她挽着,走到拐弯处忽然有自行车从岔道口骑出,陆令辰忙拉心盈躲过,拉她时正好抓住她的手。
“嘶……”心盈手指被他攥得太紧,疼得下意识吸气。
陆令辰忙问:“怎么回事?疼?”
心盈抽回手,慌忙掩饰:“不疼。”
见她如此,陆令辰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她细细嫩嫩的指尖红红肿肿,有些地方甚至都磨破皮了。
“怎么回事?”
心盈忙将手抽走,敷衍:“最近写论文,打字打得太多,手指疼。”
陆令辰猜得大概,既然她费尽心思,那他就知趣地不去点破,只是劝她不要太累到自己。
等到他生日当天,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心盈从包里拿出一条毛线织成的围巾,羞答答地送给陆令辰。
陆令辰拆开,见是一条长长的墨色围巾,松紧不一,漏洞百出,但总算成型。
见陆令辰不住地盯着围巾上面的洞,心盈被他越看越羞,就像是自己出丑正被老师抓个正着。
她很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很笨,连个围巾都织不好?”
陆令辰揉揉心盈的头发:“没有,我的宝贝很聪明。”
“喜欢吗?”
“很喜欢。”
心盈一把抱住陆令辰:“虽然很丑,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希望完全是我自己织的,第一次织,很笨,掉了好多针,我开始不太会补救,等到后来越来越熟练,效果就好很多,忽视前半部分的粗糙,后半部分还是蛮精致的对不对?
想要给你惊喜,不能被你发现,得偷偷摸摸进行,每晚跟你道完晚安后,我都熬夜熬到凌晨,熬了好多天才织好,虽然现在用不到,可想到冬天的时候,你能围着我织的围巾,我就觉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