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心盈现在说不说与家里,他都尊重。
听心盈叫他,陆令辰便当即换下浴袍,穿好衣服,进了卧室。
他坐到心盈身边,恭敬地朝着视频对面的长辈们问好:“爷爷奶奶好,叔叔阿姨你们好。”
“你也好。”视频对面的长辈们看到陆令辰是如此俊朗有礼,心中甚是满意,可面上都不动声色,礼貌地点头回应。
“令辰,我们打算全家飞往伦敦去陪心盈过春节,你觉得如何?”德高望重的爷爷把问题抛回给陆令辰。
“家里思念心盈的心情我非常能够体会,我也曾那样思念过,滋味并不好受。
可飞伦敦得去北京或者上海转机,前后需要近30个小时,如果天气或者交通不便,则需要更多。而冬季雾霾风雪严重,因此飞机晚点的可能性极大,路途上会耽搁许久。爷爷奶奶虽然精神矍铄,也有叔叔阿姨和程大哥照顾,但长途飞行毕竟舟车劳顿、饮食疏忽,恐怕会十分疲惫,心盈也会愈发担心您和奶奶的身体。而国内,北方冬季气候干燥又有供暖设施,伦敦冬季阴冷潮湿,风雪极大,不知道爷爷奶奶是否能够适应。
伦敦的中餐馆不多,在公寓做菜固然可以,但出去游玩,难免在外就餐,英式餐点的味道真的不敢恭维。
如果您觉得以上都不是问题,我跟心盈非常欢迎全家到来。当然,如果过来伦敦的确不便,我会替家里照顾好心盈,绝不让她冷着饿着,绝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第一次见面,礼应是身为晚辈的我登门拜访,我跟心盈还有三周时间回国,我们会尽快安排回长安。”
心盈爷爷说不上为什么,打第一眼看见这个年轻人,就非常喜欢。他长得格外好看,英俊不凡、正气凛然,完全不输家里的心盈哥哥。他还未开口,心盈爷爷竟有一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来”的感觉,听他那么有礼有节、条理清晰地分析,家世教养定是不错。看他眼神表情,虽然不形于色,可那真挚是装不出来的,想他定然很珍视心盈。
只是,现在谈及婚嫁尚早,而心盈毕业后会回老家,两人以后是否能够厮守,还未可知。未来,真是有诸多变数,那么现在在伦敦怎么住便是问题。
“令辰,你如此思虑周全,有你照顾心盈,我们都很放心。只是……”心盈爸爸适时开口,他面露难色,话还未说明了,便巧妙地停住。
陆令辰恭敬回答:“叔叔您且放心,心盈尚不曾完全倾许,我们亦未得父母之命,未成嫁娶之礼,晚辈不敢造次。”
“如此便好。”果真是心思缜密细致的妙人儿,心盈爸爸满意地微微点头,总算完全放下心来。
心盈奶奶面露笑意,嘱咐他们:“你们两个小年轻好好游玩,享受二人世界,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奶奶!”一直沉默的心盈嗔叫着。
跟家里视频通话结束,心盈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都已走至浴室门口,又忍不住回头跑到陆令辰面前,她踮起脚尖,仰着头,浅浅亲吻陆令辰的脸颊,她红着小脸说:“等我。”
“嗯。”他薄唇紧抿,以喉音轻声回应。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爱怜地冲刷着含苞待放的身体,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米分色,又羞涩又期待的人儿,想到等下陆令辰要用饥.渴火热的眼神膜拜她赤.裸娇美的身体,用那性感的薄唇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甚至……
心盈忍不住双手捂脸,心里小鹿乱撞,被双手遮掩可小脸还是又红又烫,她紧咬住唇瓣想着等下陆令辰的霸道索取,她的手不由得更用力地清洗着自己,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干净不美好让他看见。
不知洗了多久,羞了多久,心盈终于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黑发垂落脸颊,凝脂小脸上有淡淡潮红,她穿着米分色睡裙,白皙的脖颈、纤细的玉臂统统□□在外,她双手紧紧攥着裙身,一步步羞涩却又坚决地朝着卧室走,白腻腻的小腿似藕段一般,俏生生地在睡裙下暗自招摇,她莲步轻移晃动裙边蕾丝摇曳生姿,无比的纯情,似又有说不出的风情。
心盈紧张地屏息着,缓缓推开卧室门。
她看到的是陆令辰在地上铺了被褥、放了枕头,他席地而坐,一幅要打地铺的架势。
心盈微笑着走上前去,跪坐在陆令辰旁边,看着他凝重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家里只是不了解你,担心你的诚意,怕我因此受伤害,可我知道你绝对不舍得更不会伤害我。过完年我就24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会莽撞会冲动,我不是青春期对性的好奇,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我可以对我的身体、对我的人生负责。陆令辰,我愿意。”
陆令辰侧开脸去,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他喉结艰涩滑动,淡漠清冷地开口:“抱歉,现在我不愿意。”
心盈又羞又恼,她咬着唇儿一言不发地瞪着陆令辰,可瞪了许久许久,他却始终侧着脸,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心里的委屈就像鱼儿吐出来的泡泡,一颗一颗连续不断,被冷落多时的心盈站起身来,安静地躺回床上,背对着陆令辰。
她知道陆令辰那么爱她宠她,自然是渴望得到她的身体。他追了她那么久,宠了她那么久,又念想她的身体那么久,终于终于等到她心动,等到她心甘情愿,可却忽然有了对父亲的承诺,他不想违背。
是,家里为她好,陆令辰也为她好,可为她好的同时,能不能试着询问一下她的意愿?她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人,是有自己情绪和意愿的。
其他事,她可以迁就家里,可这件事,她不想。
陆令辰是正常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是有基本的生理需求,可却因为她不得不强制压抑着,她不舍得看他难受,她会心疼,会非常非常心疼。
为她好的人,能不能试图了解一下她的心疼,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
心盈现在是后悔极了,她本是想将陆令辰介绍给家里,可早知道如此,她刚刚就不介绍了,打死都不介绍了。
许久之后,陆令辰的眼神才从窗外收回,他看着心上人儿的背影,米分色的睡裙熨帖着她细腻润白的肌肤,薄薄的真丝勾勒着她曲线起伏的娇美胴体,沐浴后的她,像是出水芙蓉,美得不染俗尘。她身上有淡淡的处.子幽香,刚离得很近,那香气不住地往他鼻子钻,似要攻破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不敢看,不敢闻,生怕自己看一眼、闻一下就忍不住,对她缴械投降。
他何曾不知心盈心中所想,他又何曾不想完完全全得到她,立刻马上,一秒都不想多等!
可是,可以吗?
那是她的血缘至亲,那是视她为掌中宝心头肉的血缘至亲。
他们怎会放心他们最爱的宝贝,如此轻易地将身体交付给一个他们都不曾见过,更不知根底的陌生男人?他们自然会担忧,如果心盈身心沦陷,可到头来却不得不和他各安天涯,难成眷属,她那时会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是,他不会,绝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可她的家人何以相信?
这是初次见面,她家人担忧,他自然得了却他们的担忧。而这也算是她家里对他的考验,若如他连这个考验都经受不起,以后他们怎会放心将心盈的一生完全交给他?
卧室里,台灯在兀自释放着暖意光晕,可这暖意如何都安抚不了各怀心事的两人。
一室静默。
心盈侧躺着,等啊等啊等,等着陆令辰来哄她,可等得她气都消了,陆令辰竟然一句话都不说。简直是没见过比他更腹黑更闷骚的男人了!
心盈有些气恼,她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小腿,小脚丫子嗔怒地踢了踢陆令辰,她气嘟嘟地说:“陆令辰,你再不过来哄我,我就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