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件事,爷爷了解小梦馨,小梦馨是最重承诺的。”
沙哑的有着力量的声音,在沈梦馨的耳中萦绕着,
沈梦馨很痛、很痛,尤其是爷爷那堪称乞求的目光,在沈梦馨的心中,爷爷永远是伟岸的骄傲的。
沈梦馨抬起了头,同样一双大大的黑瞳,对上了那充满沧桑与爱的黑瞳,同一滴血液在流淌着叫嚣着冲蚀着,也许这就是血缘,不需要沈梦馨开口回答‘您说。’
沈老爷子在沈梦馨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沙哑的语调,厚重的双唇缓缓开启“守身即尽孝。”
“爷爷。”沈梦馨再也无法控制那黑瞳中的泪水,
“无论如何都要爱惜自己,珍惜自己,这是爷爷对你唯一的要求。”沈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转身,慢慢地行走。
‘对不起’沈梦馨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好想开口,向那最尊敬的爷爷说一句‘对不起’。
然而嗓子不知被什么卡住一般,瞬间失了声,发不出一个音符。
沈母偷偷擦着眼泪,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好像刚刚的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妈——。”沈梦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真的好想好想叫一声‘妈。’。
“什么话也不要说了,妈知道你啥性子,只要你好,怎么样都成,妈都支持你。”
“妈,对不起。”沈梦馨看着强忍着泪水的母亲,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
“妈知道,你的苦妈都知道,妈唯一的要求就是,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说着也不管眼前的碟碗,慌忙地向外走去。
“我给你两年,两年的时间你必须回来。”沈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扔下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爸爸,谢谢您!”沈梦馨笑了,只是面霞的清泪,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沈梦馨走了,离开了那从小养育她的小镇,沈梦馨走的那一天,沈家的人谁都没有去送,而沈父的那两年之约,谁也都没有提。
“早在四年前,我就料到会有今天。”沈母远远地望着敞开的大门,多么希望她的馨儿此时出现在那儿,大步地向自己跑来。
“孩子大了,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也应该坚持她所坚持的事情。”沈老爷子掩盖住心中的悲伤,悲伤可以掩盖,但心中的落寞,孤寂的身影却骗不了任何人,亦骗不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出卖了老人家。
沈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不过已经戒烟多年的沈父又抽起了烟,一团团烟雾,掩盖不住一丝丝忧愁。
沈梦馨踏着心中那处地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
上海,自己并不陌生的城市,不仅不陌生,甚至还熟悉那城市的一砖一瓦。
沈梦馨用三年的时间考上了上海重点大学,用四年的时间走遍了上海的每一处地方。
上海如同她第二个家乡,让她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沈梦馨坐在大巴车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姿势。
自始至终都不曾回过头看一看从小孕育自己的家乡。
如此执拗坚决的她,究竟为何执拗因何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