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时间,燕亭也没有闲着。景月在宅子里练舞,她则在医馆中练舞。她极尽所能柔软自己的身体,胳膊腿儿的经络一度有些拉伤。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短时间的集训下来,虽说跳的舞还不入流,但好歹稍微能看看了。
一转眼便是到了除夕夜。大荆城内灯火通明,大街小巷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年夜对舞姬团来说是个大日子,那些从未进过宫的少女们都显得颇为兴奋紧张。
入夜后,她们就更换了衣裳,上了妆。准备入王城。
见时间差不多了。景月便假称上茅房,溜到了院后。
院后有处假山,位置十分隐蔽。里面藏个三两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万劫早已带着打扮好的燕亭躲在那儿。就等着景月过来,来一招偷梁换柱。
两个人个头差不了太多,穿戴的一模一样,再以面纱遮面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景月一到,便叮嘱道:“小姐,宫中车马已经到了。马上便会安排启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熬到入宫。还有……尽可能离赖子清远点。她对我太过熟悉,经常指导我的动作,怕是能从仪态上看出不同。”
燕亭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月儿!月儿!”不远处有人在呼喊景月的名字,两三婢女嘀咕道:“这都要走了,怎地领舞不见了。若是出了岔子可要麻烦。”
“是啊是啊……”
景月轻推燕亭腰肢,道:“快出去吧。耽搁久了,会被发现。”
燕亭嗯了一声,便准备闪身出去。
那身舞衣在她身上是那样贴合。远处的灯光盈盈弱弱,她整个人浸在柔和的夜色中,模糊了轮廓。
她往前走了几步,稍稍一回头,摆了摆手说:“那我去了。”
万劫一直盯看着她,却也不晓得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像是某种蓄谋已久的恶作剧的感知,无形的尖针穿刺着他的心。
他抖了个激灵,前所未有的胆怯感如洪水般将他湮没。
“燕亭!”
他追了两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保重。”
燕亭被他紧紧抱住,她反手搂住万劫的腰肢,道:“傻瓜,不过是进宫跳支舞而已。等我见到凤阳恢复身份,我便会立刻与你们回合。且在医馆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挣了万劫的怀抱,拉拽裙角,向着灯光处奔跑而去。
万劫手臂未抬,对着她的背影无力的一抓,却是什么都未抓到。
他空虚无比,一种难以言明的不安在心头弥漫。哪怕是上次在玉春二人的别离,哪怕是在大荆他寻燕亭而不得,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很不好。很不安。他厌恶极了这种惶恐。
景月见状轻拍万劫肩膀,道:“别担心。小姐她向来有度,为人又谨慎聪慧,相信一定能破除万难恢复身份。”
……
……
……
一路上十分的顺利,燕亭舞衣外面披着御寒的斗篷。她将兜帽戴上,面上又有面纱,可谓遮的是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