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岑昱推开车门下车,在她面前站定,有些诧异地问。
孟词咬着下唇不说话。
就在岑昱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的目光看向那乱而堵的车流,声音极轻,还打着颤儿:“我去警局的,他们怀疑我杀了人。”
眼眶的酸涩累积到了最高点,好像她只要一个垂眸,眼泪就要掉下来,但她终久没有。
她也不敢去看岑昱的反应,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哎,你去哪儿?”她刚走了两步,就被岑昱叫住。她有些不明白,他叫住她干什么?
就在这时,岑昱的手机响起,岑昱温和地看着她说:“你先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孟词只听见他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我是”,一句是“我知道了”,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他弯了腰,躬身和她平视:“出了什么事?能和我说吗?”
孟词垂头不语。这是她的事,又为什么要说出去给别人增添烦恼呢?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努力地平复心头的涩意,好想哭。
岑昱的脚离她的仅有几步之遥,他和她保持了相对于她而言的安全距离。
他宽慰她:“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吃午饭了吗?”
孟词摇头,又点头。
岑昱叹了一口气,说:“还好我今天约了客户在这边见面,正好可以带你回南城碑。我也有些饿了,先陪我吃午饭好不好?”
孟词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昨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而且我还有事要做的,以后,以后再陪你吃饭好不好?”
岑昱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是麻烦呢?正好我一个人,一个人去吃饭感觉多怪啊,别人肯定都会对我指指点点的,说,‘唉,你看那边,那个男人怎么一个人来吃饭。’我多囧。”
孟词咬唇,正好看到好像有交警过来,这边又不让停车,便点了头,上了岑昱的车。
她有些局促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抿了唇,车内吹着暖气,让她更想睡觉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休息。但她不敢,毕竟这是别人的车,人家要载她,已经是好心了,她要是睡着了多不好。
岑昱一边开车,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牛奶给她:“这是别人给我的,我一直都不喜欢喝牛奶,你帮我喝了吧。”
孟词声音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抬手要接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了岑昱的手指,她登时惊惧地缩回了手,整个人都恨不得蜷成一团,身子一颤一颤地抖。
岑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一手开着车,一手把吸管插/好,只捏住牛奶盒的下端,再度递给她说:“刚刚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不要怕,现在,我的手在下面,你只要用你的手拿上面,就碰不到我的手了。这样,你看好不好?”
孟词睁大眼看了岑昱几秒钟,试探地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如此反复了三次,她的胃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她的脸和眼圈儿一样红:好丢脸。
她飞快地接过牛奶,含/住/吸/管轻轻地吸,温热的液体就从她的口腔顺着食道滑入空空的胃里。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岑昱唇边好看地翘了起来,她听到他说:“谢谢你帮忙啊,不然丢了多可惜。”
孟词只觉心中的涩意淡了不少,突然咳嗽了两声,她脸色通红地捂住唇,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狼狈,然后岑昱递给了她纸巾,她擤鼻涕,然后……感觉自己真的很讨厌,竟然在别人的车上做这样的事。他说他想去吃饭,然而她在他车上擤鼻涕了,还吐痰了,虽然是吐在纸巾上的,但还是不雅,他还能吃得下去吗?
她的眼圈更红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恩将仇报。等弄好之后,她才低声说:“对不起啊。”
岑昱看上去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道歉?”
孟词又不说话了,只是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她垂着睫毛,过了一会儿,听见身边的人说:“从这里到南城碑还需要半个小时,你正感冒着,要是觉得累就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眼皮就阖上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岑昱转头看了看她,任然稳稳地开着车。
快到南城碑时,他就感觉到了身边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她的头小幅度地左右摇晃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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