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司马奕满意的笑了笑,目光却慢慢慎重起来,他早早地就瞧见了远处平坦的草地,等到了位置,他带着怀里的人纵身一跃,借着冲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身上已是沾满了草屑,浑身都是痛楚,但是好歹避过了险境。受惊的马车还在不停的朝着山路奔窜,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殿下,您没事吧?”
称心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司马奕,他神色焦急的打量司马奕有没有受伤。
“……走”
司马奕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咬着牙坐在地上,原本走路就有些问题的右脚传来阵阵的剧痛,似乎刚刚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恰好扭到了,司马奕庆幸自己至少保住了原本就正常的左脚,他借着称心的搀扶站了起来,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后面只怕会有人追上来。
称心也是心急则乱,这下反应过来,扶着司马奕朝着林子里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搀扶着走了好几个时辰,这山路不好走,纵然是一个男子,这一路搀扶下来,称心也是汗流浃背,两个人都是一身的狼狈。不过幸好的是,这一路下来都没有遇见是什么追兵,所以两个人也能暂时松口气。
“……运气还真是不错”
司马奕看着出现自己视野里百米之外的草屋,这一路下来总算有件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
马上就要天黑了,到了晚上这林子里可就是危机四伏,他身上还带着上,另一个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况且两个人走了将近一天都感到疲乏了,所以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无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称心看着不远处的草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殿下走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更何况脚上还带着伤,称心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篱笆外长满了杂草,草屋也很是破败,怕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却正好合了司马奕和称心的心意,这样至少没有人会来打扰了。这扣着房门的锁也已经是锈迹斑斑了,司马奕稍一用力,这门就被推了开来。房间里的床椅虽有些破旧,且堆了一层厚厚的灰,总算还有些齐全,这让一直担心着的两个人终于安心下来。
“殿下,您先坐着,我去打点水给您梳洗一下”
其实赶了一天的路两个人都很疲倦了,称心更是如此,但是松懈下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马奕,且无关乎身份地位。他扶着司马奕找到一个干净些的位置坐下,看到司马奕一身的风尘有些心疼的道。
司马奕看着称心离开的背影,目光里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复杂。
这林子茂密的很,更何况夕阳西下的时候,林子里的光线更是暗淡了许多,这树木长得又相差仿佛,若是不熟路的人很容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途。但是称心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一个人走在寂静的林子里不仅仅没有半分的惧色,反倒透着一股别样的闲适。
称心走了许久,终于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山间的流水带着凉意,称心撕开衣服的下摆,浸在冰冷的溪水里,用力的拧干,将从草屋里带出来的破碗洗干净,盛了一碗清水才往回走。路上看到可以食用的山果,也不忘摘一些塞到怀里,他没有忘记,两个人的晚膳还没有下落,只能暂且就这样将就着。
山路盘旋,称心的步履有些焦急,因为还有人在草屋里正等着他,但即使是这样,他碗里的水也没有泼出来过,稳稳当当的一路走下来。
刚走到篱笆外,称心就听到了草屋里传来几声异响,他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是不是有人已经追上来了,那殿下……
“殿下……”
称心猛地推开门,脸上带着明显的心慌,看到房间里的情景,脸色瞬间苍白,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过后,水花溅在了他的裤脚上,他看着司马奕的目光里分明充满了震惊。
“……为什么”
称心即不解又心疼的看着司马奕,为什么他要亲手把自己的脚打断……
“你回来了啊……”
司马奕淡淡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称心,顺手就丢开了手里的木棍,头上冒着冷汗,嘴唇泛白,分明已经痛到不行,但是他的目光冷的让人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