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解开。
李六子阻止说:“盎,别乱动,找从先生去!他说解捆龙(绳子)就解捆龙。”
从四皇上从石棚外进来,看了看李六子的下体,又看了看脸上的疮,说:“已结痂了,有效果。解开绳子活动一下,别用手挠疮疤,越挠越痒!”
解开绳子的李六子披了条被子在地上走了一圈儿,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子和脚腕子,忽听得隔壁石棚里传来一阵嗲声嗲气的嚎叫声:“盎,嗯——哦——哎呀——喔——”
“盎?她咋来了?海占子(娼妇)!”李六子一愣神,问长脖子李。
隔壁石棚里的赛刁缠一丝不挂地仰躺在炕上,四肢叉开被分别绑在四块大石头上。
包逸仙用棉花团子蘸一些花柳败毒汤涂在她的下体长疮的部位。
棉花团子一碰到那些部位,赛刁缠就嚎叫一声。
她不住地求饶:“盎,不抹了,不扎咕了,好妹子,轻点!嗷——嗯——哎吆——”
花柳败毒汤药力很强,杀得赛刁缠的全身肌肉不自觉地哆嗦。
赛刁缠的下体抹上药后,包逸仙又把她的全身其他生疮的部位抹上了汤药,然后用点燃的艾蒿熏她的下体。
这时赛刁缠的疼痛变成了瘙痒,这种想用手抓挠的感觉,似乎让她很享受,不自觉想上手挠一把,可四肢被捆绑着,想挠又挠不到,就演变成了女人叫春的声音:“盎,哦哦——嗯——啊——咿呀——哦哦——”
赛刁缠叫春的声音在山谷里蔓延,引得众胡子不断地窃窃私语——
“唵?咋的?老大大白天的就和那海占子干上了?真他妈享受!”
“放屁呢,这是干吗是从先生在给她治花柳病呢!”
“盎,老大的病是不是就她给传上的?这种女人沾不得,要命呀!”
……
见胡子们聚在一起嚓咕话(窃窃私语),田殿阁凑过来搭噶(搭话)说:“盎,兄弟们呀,背后叨咕老大的闲话,不好吧?”
胡子里有认识田殿阁的,就接话说:“盎,田爷威武,往们小的哪敢呀!听说你们义勇军打仗挺厉害的呀,咋就让小鬼子给弄了‘开口笑’了呀?”
“唵?!净哪壶不开提哪壶!”田殿阁拍嗒一下那人的肩膀,长叹一声说:“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往们也没想到猍歹嚎和三结巴这俩水滚子(地头蛇)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儿,敢在星星闪(小米饭)里做文章!”
“可不是呢!这三结巴现在了得呀,小鬼子的红人,当上团长了!”一个胡子说。
“盎!团长有啥用,就是个伙会(护乡队)的头头儿,不等哪天被义勇军锄奸队给插了(杀了)!”另一个胡子说,“听老大说呀,义勇军和关里的八路军游击队都是熟脉人(同伙),田爷给讲讲,这义勇军和那自卫团比,哪个更有出息呀?”
“哼!自卫团是个啥玩意呀!就像刚才那位兄弟说的,合伙入会的伙会,原先叫护乡队,现在成了小鬼子的狗子(巡警),伙会的队员是硬逼着老百姓加入的,表面看着威武,心里不愿意,兔子尾巴长不了!这义勇军就不一样了,那是共产党的队伍。共产党知道吧?延安来的。这共产党呀……”田殿阁向周围撒嘛一下,小声讲着共产党的故事,把这些胡子们听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