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逸仙和赛刁缠走了以后,侯张氏炒了点黄豆和麻籽,给从素花和从素妙拿过去,让俩孩子当零食吃。俩孩子到很懂事,不哭也不闹,和侯张氏到很亲。
侯张氏自己抚摩着肚子,想着心事。
这时大门又被敲响。
听勒勒李喊:“盎,龚甲长呀,那位是谁呀,咋还蒙着脸呀!”
“盎,瞎,瞎,瞎——了你的,狗,狗,狗——眼,我,我,我——你还,看,看,看——不出来!”三结巴结结巴巴地喊叫。
“盎!乐团长呀,我人眼看狗低,哦不是,狗眼看人低,没看出来,听出来!二位有何公干呀?”勒勒李吆喝着问。
“盎,兄弟呀!往们今儿个是来求见从先生的!看病的!请李老弟开下门吧。”猍歹嚎客气地说。
“盎,唉——呀!二位来得不巧呀!从先生上山采药去了。包东家也刚刚出去,看样子今儿个不回来了。改天吧!二位改天见吧!”
勒勒李没挪地方,没下炮楼子,根本没有开门的意思。
三结巴一听火了,以为是故意不见他,就顺手掏出枪朝着炮楼子比划:“盎,我,我,我——堂堂的,自,自,自——卫团,的,的,的——团长,想,想,想——进哪家院子,就,就,就——进哪家院子,谁,谁,谁——也拦不住!”
勒勒李一见,赶紧躲到墙垛后面,喊着说:“盎,东家真的不在家呀,你看看,我一个看家护院的,说了也不算呀!你一个甲长,一个团长,还想硬闯民宅呀,咋的?”
三结巴越发来劲儿,来到门前就踹了大门两脚:“盎,开,开,开——门!开——门!”
猍歹嚎赶紧拉住他,他反而更加来劲儿了,掏出枪要对着大门开枪。
三结巴眼前浮现出在刁家大院赛刁缠门前开枪破门那一瞬,感觉自己特威风,特爷们。
可还等他没开枪,大门自动打开了。
出来的不是包逸仙,而是阴沉着脸的侯张氏。
见到侯张氏那一瞬间,三结巴竟然怂了。
就见侯张氏连看都不拿正眼看他,直勾勾地盯着猍歹嚎,阴沉着脸说:“盎,我大哥和小嫂子都不在家,看不了病!还不赶紧把你家狗牵回去,不然我就放狗咬人了!”
侯张氏这话说完,就见贝吉从后面闪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三结巴,随时要扑过去。
三结巴手中的枪竟然耷拉下来。
猍歹嚎赶紧拉着他往回走,还不住地回头向侯张氏点头道歉:“盎,哦,没在家呀,那,那往们改天来,改天来。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往们走了!走了!”
“盎,龚甲长走好!不送!黑下(黑夜)出门小心点呀,别遇到鬼打墙拉哄的!”侯张氏说完,把大门“咣当”一声关上,插上门闩。
田殿阁赶着马车,绕着山沟里的川道,来到一个叫桦木杖子的小营子。
这个营子特别小,只有三户人家。
见一户人家大门上倒贴着财神爷画像,田殿阁就把马车停在这户人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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