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皇兄!”
从四皇上停在门口,背对着她。
赛刁缠娇滴滴地说:“盎,皇兄呀,不是我不支持你啊,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呀!你要是哄晌(晚上)来呀,妹妹我保准儿签字。不但签了字呀,我还用涂满口红的嘴巴在那纸上按下个印子!比手印好看吧?嘿嘿嘿……哈哈哈……”
从四皇上听了,皱一下眉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回到从家大院,已是贴晌(日落之前)了。
这个时候,侯明理也赶着马车回来。
看看车上没有从铎和乌拉沁,从四皇上就问:“唵?!咋的?人咋没接回来呀?”
“盎,可甭提啦,到处是关卡子。这大雪刨天的,我踅摸(分析)走山路怕翻车,就想走山嘴的官道去粮捕府。那官道平呀,可到了赤勒河边儿,就遇到当兵的把着,不让过。说是前面要打仗了,赶紧回家猫着去。我寻思话,过不了河就上不了那溜平的官道,咋去粮捕府呀。我就央求当兵的,说要到粮捕府接孩子,看在和草上飞好兄弟的份上,通融一下。可当兵的说不认识草上飞!还说,老乡呀,就是我这儿让你过去了,到县城还有五六道卡子呢,你过了这一道,过不了第二道。就是都过去了,粮捕府也进不去。现在县城封城了,不让进,也不让出!”侯明理说着去粮捕府的经历。
“唵?那咋这么晚才回来呀?到山嘴也用不了一整天呀。”从四皇上问。
“盎,我寻思话,这当兵的肯定是骗我的呀。我就绕道到四方林子梁,琢磨着走山路也得把孩子们接回来呀。可到了四方林子梁下,见有回来的人,说上面有当兵的设的卡子,不让过。说粮捕府封城了,要打仗了。这我才相信。这雪又大,道又不好走,一折腾就哄晌了(晚上)。”
侯明理说着卸车,把马牵到牲口棚子里。
听到从铎和乌拉沁没接回来,包逸仙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长青天保佑呀,这俩孩子可千万别出点事儿啥的!
想到这,心里感觉不吉利,赶紧呸了两口吐沫,自言自语地说:“盎,把所有的灾星都吐到地上吧!”
这一晚包逸仙睡不着觉。
眼前反反复复出现了四王子和福晋与她临别时的情景。
想着这些,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俩孩子托付给她了,结果贝吉被猍歹吃了,要是乌拉沁再有个闪失,将来可咋面对九泉下的四王子夫妇呀。
从素花睡了。
从素妙也睡了。
包逸仙把怀中的妙儿小心地放在炕上,披着衣服烤着火盆。
从四皇上从小药房出来,来到包逸仙的窗前,见还点着灯,就进了屋。
四目相对,他们知道各自的心事儿。
包逸仙下地给火盆加了一些炭,又回到炕上盘腿坐下。
从四皇上偏坐在炕沿上,伸手烤着火盆里的火。
包逸仙轻声叹了一口气,把手伸到火盆上烤火,手碰到了从四皇上的手。
从四皇上顺势握住包逸仙的手。
包逸仙让他握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盎,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啥时候学校也该没事儿的。”从四皇上安慰说,手握紧了一下。
“呃……”包逸仙手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