馕,需要我帮忙吗?”我说道。
已经换了自己衣服的谢亚敏使用黑卡拍摄显的很老练,看起来是专业培训过的。我居然很猥琐的想她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换的衣服,自己是不是睡的太死错过了什么?
“哥,先不用,等会我再出个现场报道,你帮我举着相机就行。”谢亚敏说。
等她们啃完半个馕喝完半瓶水的时候,我已经沿着河边的小路来回跑了五公里的路,我很久没有跑步了,我突然觉得我应该重新开始跑起来。
“华雯,你找书记聊过弄块实验田的事了没?”我问华雯。
“聊过,书记说欢迎我们来,但是有条件,就是我们必须把要做的事给具体明确下来,做什么,如何做,需要农民怎么配合,需要村里怎么配合,能带来的经济效益和想要达到的目的。包括我们打算投入多少都要写清楚。”华雯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猜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拿这里的农民做实验可能不太合适,主要是这里离喀什太远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有难度,人不住在这里又不能时刻跟进。”我说道。
“是的,起码住的条件太差了,刚才有一个干部还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他说他想搭个车去县里洗个澡。说已经有两个月没洗澡了。”华雯说道。
“那么就先不急,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呢,这会儿麦子也收割了,就算找到地也有点晚了,我们不如找更有质量的,比如保温大棚。”我说道。
这个时候,我们正好走到了正在指挥几个年轻人打木桩的书记边上。华雯开口就问书记:“马书记,为啥不用机械化施工,那样不是又快又好吗?我看别人的工地用挖掘机一压就能把桩打进去。”
“佟老师,我们也想,那样效率高,这里面首先是设备的问题,这附近没有大的工地和矿山,挖机很少。就算有也都是要钱租的。水利部门自有的设备都在其它重要的地方在用,我们这里上点人力就够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段河不算是防洪的重点。只要确保堤坝没事就可以了,这么宽的河道,水如果能漫过这堤坝那个量是没法想象的。另外,我们也没懂水利技术的人,机械施工效率虽然高,但怎么干是关键,我们现在依靠的是经验和人力。”书记说道。
华雯听完陷入了沉思,我更加感觉这些最基层的人们确实不容易,就拿晚上睡在驴车上来说就够辛苦的了,还好这里的河道情况很好,没有太大的危险。
“书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想知道村民们上过学的人大概有多少?”华雯试探性的问。
“没关系,你们想了解什么就随便问。我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但真了解情况后也是体会到了压力。这些农民确实是文化水平比较低,年轻的基本都上过学,年龄大的就够呛了。我们有具体的统计,但是数据我要查一查。老年人几乎都是文盲,中青年大多数能读书、看报、算账,但水平比现在的小学生好不了多少。”书记说道。
“当然这是事实,没什么可隐瞒的,现在的情况也在好转。前些年我们抓教育抓的不够,现在动手抓也不算晚,对于超过四五十岁的我们不做强制要求,对于年轻人我们要求必须要识字。孩子不用担心,现在所有孩子百分百能上到高中毕业,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书记接着说。
我觉得华雯当过老师,她应该是了解这些情况的,我没有插话,华雯问这些问题可能有其它的目的。
果真华雯又开始问:“那么这些农民后来有没有参加过培训?”
“有!特别是这几年,每年都有很多培训,各级搞的都有,就拿我们村里来说,我们一直在办国语培训班和扫盲培训班。县乡一级下来的培训都是国家补贴的免费培训,这两年主要是以劳动力转移和就业为目标的培训,种植、畜牧养殖、林果业的培训也不少。他们还是太舒服了,就这样还有很多人不好好学习呢。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培训还是有效果的,只不过效果因人而异。”书记说道。
太阳高高的照在田野里,我们谢绝了书记让我们再住一个晚上的邀请,带着两个要去县里洗澡的干部出发了。
“说好了晚上我买只羊,我们宰羊吃手抓肉吃烤肉。你们不要跑那么快嘛,我好不容易见到大城市来的人,陪我好好说说话。”书记听说我们要走,很无奈的给我们说。
宰羊待客算是南疆最高的待客礼节,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谢绝了书记的一再挽留,在啃了一个馕后的中午离开了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