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家和其他姐妹跟着女先生学女孩子的课业,郑明耀去
年取得了童生资格,替林闻狠狠长了一回脸
郑芝轩也非常高兴,摸着儿子的头笑的畅快。
郑明耀现在是公认的小才子,他进出父亲的外书房也容易,然后看到了父亲给祖母的信。
原本在这时,京里的祖母会以这么多年郑芝轩没有新的孩子出生为借口,给郑芝轩又纳了一房妾
室。
对上辈子的郑明耀来讲,反倒是好事,因为嫡母没时间盯着他和段姨娘了。
但是现在,郑明耀一点都不想有个女人住进小三房里来。
他过了童生试,然后就看到了父亲拒绝纳妾的书信。
那么想来在上辈子父亲同意纳妾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嫡母太让他失望了吧
不过郑明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父亲那时候对嫡母这么失望,却没想过多关心他一下,要让他
在嫡母手里被磨搓下去
郑明耀遮遮掩掩问了林闻这个问题,因为他早慧,有些问题问了林闻都会认真回答。
这一次也是这样,林闻听了后到,“你这个同窗也是够倒霉的。怎么说呢,内宅是主母的天下
只要这个主母没有把内宅弄得风雨飘摇,对子嗣下手,男人一般就不能插手,否则会激起主母强烈的
反抗,什么叫男主外女主内,就是这个原因了。“
“你那同窗的父亲也不是不管他,怎么说呢,可能在男人看来,这些都是磨砺吧,你们书上不也
有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什么的,还有什么宝剑锋从磨砺出,反正都是一个意
“只是吧,这种在我看来都是狗屁,你那同窗必定心里极苦,对嫡母有着很深的怨恨,对父亲也
不会太亲近。哎,这种事说到底都是大人作孽苦了孩子!“
郑明耀这才明白,也认为林闻说的一点都没错,上辈子他心里对郑芝轩也从来没亲近过。
因为这个男人从来没保护过他,也没保护过段姨娘,他恪守着自认为的规矩,就像林闻说的,只
要妻子没有对子嗣下手,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干掉段姨娘,他就要给她应有的体面。
至于说那些日复一日的冷暴力,这有什么,男孩子只有经过打磨才能成器啊。
林闻又道,“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孝道,孝道比天大,你那个同窗如何能违拗自己的嫡母”
朝廷都是以孝治天下,若哪个人有了不孝的名声传出来,平头百姓还好,反正也没什么名声好维
护,当官的那是要被参的,妥妥丢官,严重的还要入刑。
有人要说了,父母不慈当然也就不用孝了,可是时下人们推崇的就是即便长辈不慈,晚辈也不能
不孝。
二十四孝里面多少故事都是这一个意思,那就是做父母的问题再大,做儿女的也只能包容退让加
上必须一心侍奉父母,最好就是以德报怨,你给我穿芦花衣,我也得大冬天给你去抓鱼。
林闻还道,“其实不是我故意标榜我自己,你那同窗和你的处境倒是很像,但有一点不同,他没
遇到个好嫡母!”
郑明耀也笑了,“娘自然是最好的!“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林闻了,当然是孺慕的那种,这个母亲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娘,上辈子
他可不就是被孝道压的喘不过气起来。
然后他算了算时间,开始忐忑起来,他心里藏着一件大事,但要不要说,怎么说他还不知道
而且说出来他如何解释
就在郑明耀无比纠结的时候,一个大新闻传来了,太子殿下出意外伤了胳膊。
郑明耀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说实话,上辈子他眼里最大的阴影是嫡母,最可怕的人也是嫡母
小时候外头发生的大事他记得不清楚,他只知道祖父被贬了,然后父亲去祖父任职的偏远地方侍奉祖
父和祖母,过了好几年才回到京城。
那时候郑家已经没落了不少。
至于祖父为什么会被贬,郑明耀一直不知道,现在他联系上了,祖父是太子派的,而太子没有上
位成功,那么太子这边的官员后来全都下马了。
至于太子为什么没成功,意外伤了手肯定是原因之一,哪个天子会带着残疾
郑明耀想和郑芝轩谈这个事,想让郑家及早抽身,他下学后得知郑芝轩在林闻处,于是匆匆过
来
郑芝轩也在和林闻谈这件事,见儿子来了,也没让郑明耀离开
郑芝轩道,“现在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抽身了。“
林闻摇头,“没那么容易了,现在若是父亲抽身,那就成了两面三刀的小人,以后谁敢和他来
往而且太子只是伤了手,具体如何也不清楚,只要不是没了胳膊,那太子就还是太子!“
郑芝轩沉默。
郑明耀忽然道,“爹,娘,那要是太子不能上位呢”
郑芝轩一惊,“莫胡说!
林闻看着郑明耀,“太子能不能上位那得陛下说了算,只要太子没有德行上面的问题,你祖父最
好还是不要改弦易帜,读书人重要的是气节,若是连气节也丢了,那还有什么”
郑明耀沉默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他只想着自家能躲开这个大漩涡就好了。
林闻看着郑芝轩,“我不知道父亲参与了多少,如果他拥护太子只是为了礼法规矩,那么即便太
子不能继位我们家也不会受到太大牵连,若是里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那就难说了。“
郑芝轩道,“我会去信给父亲。”
朝堂里的事虽然和林闻的生活息息相关,但她只能被动接受,没有任何转景的能力。
郑芝轩给父亲写信,想了想还是把林闻的意见写了进去,他也有判断力,知道这样做目前对郑家
最好。
京里郑侍郎接到了三儿子的信,摸着胡子老怀大慰,和同殿为官的大儿子道,“老三这些年管着
庶务,一直和黄白之物打交道,倒也没被浸染,还是有些见地的。“
郑芝轩大哥看了弟弟的信,然后道,“陛下忌惮康国公,但太子毕竟没错,而且此次太子伤的也
蹊跷,三弟说的也没错,若陛下未曾立太子,我们也不能置喙,现在既然有太子,那礼法规矩还是要
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