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何馨吞吞吐吐告诉卢子琅,卢子琅吓得汗毛倒竖,要是让姐姐知道他冷落孕妻,还要收丫头,腿打折了他。
卢子琅就差指天发誓,丫头是绝对不收的,姨娘也是绝对不纳的,分房其实也没必要,他不会胡来。
何馨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不住写信给了母亲,何母也万分感慨,这都是女婿有良心,并不是说卢子琅畏惧何家,毕竟卢子琅其实没有动用过太多何家的资源。
再说了,娶了何家女孩子后收通房纳妾的也不少,只要保证正妻的地位,谁也不会说什么。
何馨设计退了亲的那个朱进,娶了何馨的庶妹,现在家里通房一大堆,姨娘都四五个了,虽然日常里这个庶女也是以正房太太自居,内心酸不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眨眼卢子琅三年任期将至,如今辽州已经大变样,几乎半个辽州都在卢子钰的商业版图上。
卢子琅刚来辽州的时候辽州赋税还是倒挂的,第二年也不怎么样,第三年已经交得出一些赋税。
卢子琅给丈人写信就是希望留任,他说这三年在辽州刚刚开了头,不想半途而废。
这封信到了何阁老案前,现在京里形势紧张,何阁老也不耐烦理会一个小辈,见他的诉求是留在辽州这个穷地方,于是大笔一挥准了!
再有三年,卢子钰有把握把辽州完全消化,就是卢子琅调任,新的知州前来也不能撼动她打下的基业。
辽州知州大人外书房,卢子钰抱着小侄儿问卢子琅,“留任了吗?”
卢子琅点头,卢子钰就笑了。
现在辽州这里她不用太费心,按部就班就行了,卢子琅也不是当初被人看不上排挤的萌新,他已经掌握了辽州的话语权,一些只想混日子尸位素餐的属官县令也被卢子琅给弄走了,新来的人都是卢子琅自己找来的,有些是他在白鹿书院的同学,有些是一起考举人时的朋友,这些人都和卢子钰保持一个步调,这样一来辽州推行什么政令就更顺利了。
而这几年跟着卢子钰干的世家地主也确实得到了实惠,他们自然拥护卢子琅,难得遇到一个愿意替百姓着想的好官啊。
知道弟弟能留任,卢子钰就开始琢磨走出辽州,拓展更大的商业版图去。
何馨看奶妈把儿子抱来,儿子脖子上又带了个金项圈,她无声叹气,“大伯来了?”
奶妈点头,“一来就给小公子一个金项圈呢,这做工,当是江南出的,一看就精巧。”
何馨觉得大伯哪里都好,就是不成亲让人格外头疼,偏丈夫还不以为意,那就更头疼了。
何馨觉得自己还得替大伯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
她这里考虑卢子钰的终身大事,卢子钰还在觊觎她呢,在卢子钰眼里,何馨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子,就是放在内宅浪费了。
如今纺织厂正蒸蒸日上,她要是开拓新的商路,这里就得有个人镇着,女工为主的工厂,卢子钰还是倾向找个女主管,现在还是卢子钰兼任管理,女性小管事倒是培养了一些,总揽的卢子钰还没找到。
卢子琅得知姐姐的意图后,“……”这是老婆都不给我留的节奏吗?
卢子钰当然不是强迫,强扭的瓜不甜,她是希望何馨能自己走出来看看这世界。
何馨管理纺织厂的阻碍很小,卢子钰已经趟出了一条路,卢子琅不反对,何馨只要自己愿意就行。
果然,卢子琅吞吞吐吐个何馨提了一下,何馨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大伯想让我去管那个纺织厂?”
卢子琅赶紧道,“大哥也就一说,那个厂子里女工多啊,平时她也在幕后管理,你不愿就算了,我就是替他问一下罢了。”
何馨叹了口气,“还是你这当兄弟的不好,就任由大伯放浪,咱们在辽州都三年了,大伯还是孤身一人,像什么样啊!”
原本她这个身份也不好管大伯子的事,谁让卢子钰窝心呢,真是处处都为她着想,自己儿子身上也特别舍得花钱,将心比心,何馨肯定要多关心卢子钰一下。
只可惜大伯子的心压根不在内宅,一直一直在外奔波。
何馨虽然圈在内宅,到底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丈夫在辽州的政绩就是大伯子一手撑起来的,所以她绝对不会肤浅的说大伯子心里只有赚钱这两个字。
大伯子绝对是个有能力的人,就是为什么不肯成亲,太伤脑筋了。
何馨对丈夫的提议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开玩笑,她一个从五品官夫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去什么纺织厂当管事?
笑死人了!
何馨一直在很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和当地的世家太太们交往,辽州的世家在何馨眼里都是土地主,说自己是世家都是牵强附会来的,当然何馨也不会戳穿她们。
这天她请了几个太太们聚会,这些太太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金珠玉翠堆满身,但何馨也知道,三年前见这些太太,她们虽然也穿着绫罗绸缎,到底有几分强撑的感觉。
有些绸缎衣裳颜色都不鲜,看着就是压箱底的。
现如今就截然不一样了,田太太今天带了个金钗,一看那钗就是新打的。
说了些闲言碎语,那田太太拿帕子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今次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要麻烦夫人了。”
何馨面不改色,“田太太请讲,只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也是不敢打包票的。”
田太太赶紧道,“那我当然也知道,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就是,大公子那个纺织厂,不是贴了个什么招聘通知么,我兄弟的女儿,也就是我外甥女,今年二十一,因无子被休,成日在家也不出门,我那嫂子见了这个通知就来央告我,我那外甥女也是可怜,我这心也软,就想着求一下夫人了。”
何馨放下茶碗,“无子被休?那夫家也是个狠心人家,就不能略等等,或是纳个妾生子?”
田太太眉眼间露出不屑,“哪能说的清呢,我那外甥女前头那家,说来也是读书人家,只一朝发达就全变了,不过中了个举人,遇着什么谢家小姐,顿时就成了贼,看我那外甥女就成了眼中钉,不过是找借口休了她,好去抱谢家小姐的大粗腿呗!”
有个太太就道,“谢家?摄政王家?”
田太太啐了一口,“想得美呢,连摄政王家五服都挨不上,不过仗着也姓谢,就死皮赖脸跑去谢家不知道那一房连了宗,然后就能耀武扬威了,那我家还姓田,不是我吹,和京城田家还正宗是老亲,就是隔得远了,可咱们也没有不要脸皮扒着人家不放啊!我那外甥女前头那个,人倒是长的人模狗样的,和那什么谢小姐就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呗!”
何馨举起茶碗挡了脸,这些太太们说话有时候毫无顾忌。
又有人接口,“那还是离了清净,这种人家不好做亲的。”
田太太道,“谁说不是呢,我兄弟我嫂子也没二话,愿意接女儿归家,那家人知道理亏,嫁妆也还的干脆,就这么分干净了,只我那外甥女觉得丢脸,不肯出门了。”
众人都唏嘘起来,一个太太道,“那今儿你就是求了夫人,你那外甥女就肯出门了?”
田太太精神一振,“我嫂子问过我外甥女,她听那纺织厂里几乎全是女工,倒是颇为意动,所以才来央求我呢。”
何馨忍不住了,“女孩子家即便回了家,不也是要在家安安静静等着父母再婚配么,如何就愿意抛头露面当个,当个女管事?”
这里的太太们都抿嘴笑了,田太太就道,“我的好夫人,您说的是京城那地界吧,咱们这里可没那么些规矩,人总得先活着才行吧,现在是知州大人和大公子有能耐,带着大家伙都有口饱饭吃,就以前,咱们这些人也不能缩在后宅万事不问啊!”
有个太太就道,“就是啊,以前农忙时我也得帮着管东管西照料呢。”
“说来还是知州大人来了,咱们才有这好日子过呢!”
又是一大波夸奖称颂的话,何馨保持着得体的笑,然后她又道,“那纺织厂的管事这么好?”
有个太太道,“那可不,小管事一月也有五两银子收入,大管事一月听说十五两呢!就是那些女工,手脚麻利的一月高的也有四五两,少的也有一二两。我以前见过个女孩子,瘦的什么似的,进了纺织厂,才一个月,人就胖了,脸上都是笑!”
何馨都觉得不可思议,觉着进了那纺织厂难道是享福去的,不也要干活吗?
田太太笑道,“不进纺织厂,在家也得干活啊,干的活还更多更重,可在家你就是干死了也才多少钱?现在进纺织厂的女工,在家那是腰板挺直的,家里人都不敢对她们大声大气,人家一月就能拿回来不少钱呢。”
何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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