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锁链流转之间,格里菲斯的长刀撞上了层层叠叠的锁海。那道银光快若闪电,像光一样,从一个点射出来,打在另外一个点上,将巨大黑色蛋壳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声波在冲击的原点爆炸开,空气中泛起涟漪,吹飞了枯草茎和废旧报纸。
那被反震力震开的男人挥刀再砍,随即被折返而回锁链抽打在刀背上,整个被弹飞。
繁复的画面在铅灰色的背景下极富动感的铺陈开,男人的身体像是皮球一样在草地上滑开,犁开土地,现出黑色土地。还未着停下来,大妖便弯身成弓,一样弹开地面,斜着‘飞’起来。
黑色的链条雨紧接着轰入格里菲斯之前所在的地面,冰冷的锁链交击声中,那些锁链重重的深入地下,久久没有出来。
格里菲斯轻飘飘的蹭了一下墙壁,空着的右手拉了拉墙体顶端,整个人便直着升起来,站在了墙头上。
他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地面,轻微的跃动声从地下顺着泥土、草茎隐隐约约的向上传过来。不远处,环绕住女子的锁链哗啦啦的响个不停,蠕动着,像一条巨大的黑色的蛇。
夜晚的风吹拂过草茎,形成一圈圈波浪纹,晚间的寒意爬上皮肤,形成细润水滴。
男人捉着刀,缓缓闭上眼睛。
寂静在四维里发酵着,黑暗降临下来,徒然间有更为黑色的‘光’从地下窜出来,射穿了墙壁,裂开土石,在格里菲斯的正下方直穿而上。
大妖猛然间,睁开眼睛,冰冷的月光下,男子的眼色更加冷素。他挥刀砍飞了骤然而至的锁链,脚肿用力,在墙体上磕碰了一下,整个人便向着青羽飞过去。
而那条被格里菲斯砍飞的锁链,歪歪斜斜的绕过假山,缠绕了一圈儿,折返回来,再次向着格里菲斯‘追’过来。
锁链在摩擦声中冒出火星,‘哗啦啦’的缩紧,被它缠绕着的假山被干净利落的‘切’成两段。
大妖的脚步飞快,泥土在他脚底的立场下扭曲成螺纹、漩涡,然后四分五裂,推动格里菲斯像一根离弦的箭矢飞奔向青羽。
那距离转瞬即至,格里菲斯倒悬着身体,怀抱着长刀。他头顶的发丝垂下来,头上脚下,怀抱中的银光倾洒下来,像是岁月,质感如同紧贴在情人身体上温暖的绸缎。
“奥义……
千年……”
那一抹银色融入到月光之中,从正上方‘照射’在黑色锁链的球体上。月光透过锁链的缝隙,渗透入锁壳之内,站在锁链正中央,那繁华过后的女子皱了皱眉头,修长窈窕的身体和四肢被细碎的刀光切中,爆发出点点火星。
衣衫碎裂成布条,透过深深浅浅的缝隙,大妖看了看女子毫发无伤的身体,愣了一下。
“你的身体……”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轰然四散的锁链轰击中,长刀挡了一下,但仍有一些,穿透了刀光的阻隔,打中了胸口。
格里菲斯吐着血倒飞出去,但目光中惊诧的神色还未消泯,眼底却又翻涌出更加复杂的东西。
“你的身体……
你的身体哪里去了……”
大妖凌空翻转身体,双脚落在地上,胸口的衣服裂开,隐隐透出受伤的肌肉。
正如格里菲斯所问,青羽的身体已经不知去向了。
终焉之战后,大妖因果兽陨落,伺伏在青羽身体之内的大妖血脉失去本源供给。青羽在失去亲人的刺激和仇恨下,本体‘黯窕’残存不多的血脉觉醒,让女人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途。
为了更加快速便捷的获取力量又或者被内心的仇恨所驱使,青羽被藏身在身体内部的‘黯窕’血脉诱惑,她摒弃了肉体,灵魂藏身在血脉里,在千百年的时间里,逐渐演化成另外一个自己。
这种做法跟古伦时代某些邪恶的血脉狂热者如出一辙,兴许是青羽在漫长的游荡过程中与这样的人有过接触,从而获得了‘蜕变’的方法契机。
短时间来看,这种方法对于力量的获得简单方便,尤其是以‘黯窕’作为血脉的青羽,舍弃了肉体,将灵魂堕落入血脉之后,所演化的新身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变化性和防御性,就像一条人形锁链武器。
但从长远的眼光看,任何有一点知识积累和潜力储备的人都不会愿意去走这样的路途,将灵魂投身血脉,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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