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的没有错,吉良并没有受到刑施部的难为,而且他很快找到了刚从吉良万事屋出来的吉阿满。
万事屋被吉庆作为换回吉良和格里菲斯的条件送了出去,吉良满心感叹,心疼到不行,同时又觉得为姐姐吉庆攒嫁妆的事情变得更渺茫了。
在确认了格里菲斯身体完好后,他便苦大仇深的在一旁碎碎念起来:
“阿满啊,咱们现在无家可归了啊。偷东西被人抓了啊,运气太差了啊,其实我觉得主要原因是你胳膊短,偷东西的时候老掉东西。
哎,算了,人生苦短,你脑袋都被人打了,我也不能再怪你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事前我再英明一些,把你的身体条件考虑进去就好了。
常听人家说啊,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你是猪队友,但仔细想想我的计划大概好像也稍微略略有一点点不是很完美,或许还有一丝丝改进空间。”
吉良摸着格里菲斯的大脑门一脸沧桑的回忆着,他将这次偷窃失败的原因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猛然自卑起来,所以他又说:
“你不会觉得哥哥特别没用吧,不会吧,我养你那么大你嫌弃我?!”
格里菲斯实在懒得理他,大大脑袋憨厚的外表下,他正有些心情愉快的想着那个叫做王屯屯的少年。因果兽的修行并不在乎物质、时间,它需要的乃是更加虚无更接近因果本源的东西。王屯屯有洁癖爱洗澡,这让他闻起来有一股淡淡苹果派的味道。
“三爷啊。”格里菲斯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
“什……什么?”吉良还在碎碎念叨,模糊听到了格里菲斯好像说了某些文字,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脑门上还缠绕着绷带的矮胖少年裂开了嘴唇阳光般笑了笑,憨态可掬。名叫吉良的少年见到对方的样子,重重叹息,又愁苦起来。
这个季节的天空已经有些湿冷,北燕还巢,是夕阳西下的时间了。
吉庆跟在格里菲斯身后,落后半步,低着脑袋正在愧疚私自将老宅‘吉良万事屋’的房契送人的事情。
吉良望了望天空,脸色凄凉,在想今夜晚饭和睡觉的事情。吉良万事屋已经改姓为‘王’了,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厨房卧室以及一切可以让人过上安稳日子的东西。
“算了,我这里还有30几个贝元,原本是留给秀姐姐做嫁妆的,只能先拿出来,解决今天晚饭了。”
格里菲斯跟在吉良的身后默不作声,原本的吉阿满本来就有一些因为主人格缺失行为呆傻,傻言寡语,所以格里菲斯此刻的行为倒也中规中矩。
他因为记忆全面苏醒,已经可以自立,并不需要跟在吉良、吉庆后面讨生活。
但被吉良、吉庆孵化、照顾了十几年,格里菲斯倒是欠下了对方不少的因果。他是格里菲斯,是因果兽,以因果为食,种族特性让它比其余任何生物都要在乎因果循环,所以前十几年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另外,格里菲斯对吉良、吉庆兄妹的主观印象还不错,横竖没有地方要去,倒不如陪着两个傻兮兮的小家伙走一走。
通过吉阿满的记忆,格里菲斯认知到这是一个文明中等偏下的位面,有列车、有火枪、有贵族,有在商业化进程中被急速推动的大都市和与贵族制度背道而驰的模糊松散社会结构。
吉阿满脑袋中的东西不多,前面十几年他主人格不全面,外加地处偏僻,了解的世界局势片面,格里菲斯打算在吉良身边过度一段时间,对许多缺失的世界观进行补全。
……
晚饭是六个中号包子,每人两个,是从吉良万事屋隔壁的包子铺买的,就是早晨吉良和格里菲斯两兄弟练手的那一家。
吉良吉庆兄妹的包子是素馅的,格里菲斯因为是病号,需要营养,额外照顾了一个肉馅包子的。
吃过晚饭,吉良带着姐弟两人去了北水的石板桥。那石板桥是一座气派的拱形建筑,从东到西是一个平缓过渡的优美弧线,而其桥下却是众多首尾相连的细小半圆弧,拱立着桥面。
北水的石板桥是小镇上唯一泄洪的建筑,拱形的结构和宽阔的底面让水流可以畅通无阻。
不过最近干旱连年,洪水没有,粮食的收成却也欠佳,久而久之,这桥下便成了乞丐乞讨休息的地方。
吉良因为早年间做过万事屋的老板,用破铜烂铁跟这里的乞丐做过些小生意,倒是跟这里一个叫‘阿三’的人相识。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世界上有贵族、平民,乞丐堆里也是有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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