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姐妹俩,玉夫人满心欢喜,而后又想起小女儿,道:“云儿,岫云怎么会去了延州?她从未出过远门,这一次一定吃大苦头了吧!”
“是吃了不少苦,骞云在信上说,她消瘦了很多,但精神不错,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软趴趴的感觉。父亲都赞她,说她现在才像是玉家人!”玉凌云笑笑,微微忍了忍,道:“岫云看是懦弱好欺,但骨子里却有玉家人的血性和悍气。她是孩儿出嫁的那日逃出来的,当时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口不能言。她瞅准机会。将自己头上的钗子蹭掉下来,握在手中,整个人用力撞了上去。将肩膀刺出一个洞,用那股子疼出来的力气从恶人的马车上逃离。幸运的是她遇上了好心人,那姑娘不但将她带离了危险,还为她请了大夫包扎伤口。之后更为她好生调养。”
玉夫人的眼泪都下来了,道:“你们姐弟几个。岫云从小就不一样,最是胆小,我记得有一次骞云练剑,不小心将自己个划破了。岫云看得脸都白了,只差没晕倒。她是被逼的什么样的境地,才能那般自残啊!”
“这件事情证明岫云并非天生怯懦。而是让人给教坏了。”玉凌云轻叹一口气,道:“骞云说。他问过岫云,岫云说她的奶娘很喜欢给她讲些吓人的故事,下雨打雷的天气,她经常被吓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这才慢慢养成了什么都怕的性子。”
“张氏~”玉夫人咬牙切齿,心疼万分的道:“这孩子,怎么能自己忍着呢?她不会和我说吗?”
“她不敢!”玉凌云轻叹一口气,道:“她曾偷偷的听到张氏和别的婆子说闲话,说娘生她的时候险些出问题,所以恨不得没有这女儿。”
“一派胡言!”玉夫人骂道:“你们姐弟几个都是双生子,出生的时候个头都不大,也都不重。生你和娴云的时候,因为是头胎,娘倒是受了些罪,生她和骞云的时候就顺畅多了,从发动到把他们两个生下来还不到一个时辰。”
“显然是张氏为了让岫云沉默,故意编了些话来吓唬岫云,而她得逞了!”玉凌云叹气,看着止不住眼泪的玉夫人,道:“娘也不用太伤心,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岫云虽然遭了不少罪,但如今人平安也不再懦弱了,娘应该高兴才是。”
玉夫人满心自责,道:“是娘太疏忽了,要不然岂能让张氏得逞?等她回来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忽视她了。”
“父帅为岫云定了一门亲事,等孩儿的身份公之于众之后,男方就会上门提亲,娘可以早点为岫云置办嫁妆。”玉凌云想了想,给玉夫人找了另外的事情做,她相信某些人得了岫云平安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派人前往延州落实消息的真伪,而那之后,岫云与秦若寒的关系也就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遮遮掩掩,让他们有所察觉,而后自以为可以利用。
玉夫人微微一怔,而后伤心道:“让你父帅决定她的亲事也好,免得我再犯糊涂,给她找门不合适的亲事,又害了她。”
“娘,你不要胡思乱想,父帅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玉凌云叹口气,道:“救了岫云的姑娘叫秦若琳,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是跟随做生意的兄长秦若寒到京城才有缘和岫云相识,才救了岫云的。秦若寒和岫云相处半年余,彼此间慢慢解,有了情愫。父帅查过,除了商贾的身份以外,秦若寒倒真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子,这才做主,口头上许了这门亲事。”
“她怎么……”娴云瞪大了眼睛,道:“她就没吸取教训吗?怎么还敢和不知道底细的男人私相授受,就不怕再被骗吗?”
“具体的经过如何,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等岫云回来之后你可以慢慢的问她。”玉凌云微微摇头,道:“岫云确实是不大谨慎,但她没有因噎废食也是件好事,证明无需我们开导,她便已经从傅氏姐弟给她带来的伤害之中走了出来。”
“你总是有理!”娴云气恼的道。
“那男子能真心对岫云吗?”玉夫人担心的道:“商人重利,万一他看中的是岫云的身份,而不是她自己的话,那……岫云吃得苦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受委屈了!”
“父帅只是口头上许了这门亲事,但父帅也说了,这门亲事到底成不成,还的看娘的,娘对秦若寒若有半点不满意,那岫云就不嫁。”玉凌云笑着,道:“另外,父帅还在信上说了,说骞云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娘也得给他看看合适的人选了。”
“骞云才十七呢,可以再两年。”玉夫人倒真不着急抱孙子,道:“让他专心跟着你父亲,好生帮你父亲,成了亲,心不在焉的可不好!”
“没说早点成亲,只是早些选人,等到时机合适了,就让他成亲!”玉凌云淡淡一笑,道:“突厥上一次大举来犯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十四年过去,大商也好,突厥也罢,都已经养足了雄兵,差不多又该有一场大战了。父帅说了,若这一次大战之后,他能还活着,就将兵权交给别人,他就踏踏实实的留在京城陪你。”
又将有一场大战……玉夫人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带了坚强的笑容,道:“你给你父帅回信,告诉他,他当年娶我的时候说过,会陪我去南方看烟雨江南的美景,我等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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