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谷粒抱上楼扔在床上,谷粒抗拒,“你干什么,我在问你问题。”
言亦初把脸埋在她的胸口,闷闷不乐说:“那我说了,你不可以生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你先说。”谷粒认命被他压在身下,感觉跟胸口压了座大山似的喘不过气。
“不行,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言亦初开始耍赖。
谷粒对他这种时而幼稚时而成熟的行径无可奈何,她只好答应:“我答应你,一定不生气,你说吧。”
言亦初为了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停顿了老半天才终于缓缓道:“这是,我,前女友。”
谷粒一下子跳起来,骑在言亦初腰上,“这里还让我不生气?你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把她藏在书房,是不是你心头藏着朱砂痣不告诉我。”
言亦初看她这样反而放松下来,索性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不疾不徐说道:“不是的,她是我以前医学院的同学,我们一起做项目,后来她得绝症死了,走的时候没人知道,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留了一封遗书,我没找到她的遗体,就把遗物带回来,就当是对过去的一个交代。”
他本来是想要把遗物回国之后给对方父母的,哪想到回来之后邻居说他们一家在得知女儿早亡后举家移民,不回国了,于是这才有了他把遗物烧成灰,保留在书架上。说实话他也很久没看过这东西了,要不是谷粒翻出来,他可能都不会刻意去看。
“你看,我都让阿姨把东西清理掉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只属于你一个,从头到脚。”
谷粒翻身与他并排躺在大床上,嘴里轻轻骂了一句,“肉麻。”
言亦初的宽大的手掌枕在谷粒的脑袋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他垂下的眼皮掩盖了他大部分情绪,他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谷粒转了一下眼珠,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爸是谁?别否认,别打岔,我看到他的名字了。”
言亦初给了他一个电话,让她打这个号码去自己问,谷粒问完关于身世的问题之后,他在谷粒察觉不到的地方轻轻吐了一口气。谷粒拿过言亦初手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口,在他的虎口留下一个泛白的牙印,她恶狠狠地说:“以后不准又是再瞒着我,你知道吗?我会打电话,去问这个人的。”
“遵命。”言亦初笑答。
谷粒不依,“你发誓。”
言亦初愣了一下,下意识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唇,才答道:“好好,我发誓,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话对谷粒说谎,我就……”
谷粒捧着他的脸吻下去,“你不用说了。”
言亦初离开谷粒的房间后,谷粒死死攥着言亦初留下的电话,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她背后冒出一层冷汗,说实话,言亦初说着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半真半假,她感到房间里太冷了,如果言亦初都是不可信的,那么谁可信?
她迷迷糊糊地靠在墙上睡觉,睡的很不踏实,梦里面有穿着白褂带着口罩的人要向她索命,她浑身都疼,头疼,眼睛疼,骨头缝都在疼……
然后她就被疼醒了,谷粒抱着脑袋翻滚,她好疼好疼,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她仿佛接触到以前一点点的画面,但是为什么脑袋疼得就像是要爆炸一样,谷粒用自己的头“砰砰”撞向墙壁,她尖叫,妄图用更剧烈的疼痛缓解脑袋深处钻出来的疼。
言亦初闻声冲进来,抱住她问:“谷粒,谷粒,快住手,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想起了什么?”
她说不出话,指甲抠在言亦初的手背上,把言亦初的手抠出血。
言亦初抱着她安慰,“我们这就去医院,现在就去,你坚持一下。”
言亦初从家里找出来镇定剂给她注射,她终于安静下来,言亦初看见她手里还攥着的电话号码,动作稍顿,还是把纸条塞进了她的口袋。
他趴在谷粒病房的床头睡着了,醒来时候,发现谷粒的病床上空无一人,他连忙找护士问320病床的病人呢?
护士惊讶地说:“刚刚查房的时候还在呀。”
他推开护士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