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我出去一趟。”
下午,天气晴好,杨志城决定还是出门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买的。
“好,别在外头喝酒。”赵素芬嘱咐。
杨志城上了车,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萧陌寒打来的,语气平静又不容置喙,“请叔叔跟我去一趟法院……”
这一天,对杨志城来说是黑色的。
下午他拿到了女儿离婚的法院判决书,走出法院没过一个小时,他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坏消息——
安伟国得了胃癌,已是晚期。
两件事像两座山似的压在头顶,杨志城感觉自己一下子垮了,他没有回家,在一个好朋友家里,他拿着酒瓶从白天喝到晚上。
他不相信那么健康的安伟国会生大病,搂着自己的大学同学,眼里满是痛惜,“你说的事是真的吗?”
同学点头,“我也是听刚刚从美国回来的老柳说的,他去医院看望了安伟国。”
“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是。”同学很难过,大掌用力地抹了下脸,端起酒杯,“来,喝吧。”
杨志城摇摇头,突然趴在桌上不说话了,只有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抖动着……
萧家大院,凌心羽站在窗前打着远洋电话。
“哥!你找到爸爸没有?”
安建豪那厢的声音很低,“找着了,正跟爸爸一起说话呢。”
“是吗?那快让他接电话!”凌心羽好高兴,脸上有了跳跃的光彩。
今天萧陌寒离婚了,哥哥又找到了父亲,双喜临门啊。
坐在地毯上看书的凌天明和妹妹同时抬起了头,眼睛亮亮地望着母亲。
安伟国接了,声音里带着笑,“囡囡,你好吗?”
“爸爸!”凌心羽激动得声音发哽,泪水从眼角不停地滑落,“爸爸,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爸爸知道,囡囡,爸爸听你哥说了,现在陌寒对你很好?”
“是,爸爸……陌寒他很爱我,也很爱孩子,他还说过了年就去看你,前两天还说要找你呢,他也挺想你的。”
安伟国听了很欣慰,靠在病床上,消瘦的脸扬起了笑容,眼睛噙泪,“爸爸好高兴……囡囡,这下爸爸放心了。”
“爸,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江莉兰她们对你好吗?”
“好,很好。”
安建豪闻言,一股哭气冲上喉头,他马上起身走到窗口,仰起脸,却无法把泪水倒回去。
一个月前,安伟国胃痛难忍,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得了胃癌。
江莉兰母女得知后,带上他留下的钱走了,因为她们恨他,恨他卖了公司之后把百分之七十的钱交给了安建豪和凌心羽,而她亲生的安丽珠才得到百分之三十。
更让她们难以容忍的是,他一直惦念着凌心羽。
安建豪找到安伟国时,他已瘦得皮包骨头,吃什么都吐,还吐出了好多的血……
但他不允许安建豪把这个消息告诉凌心羽,他拉着安建豪的手说:“你说你妹妹又怀了孩子,那你就不要告诉他我生病了,要让她高兴,让她高兴知道吗?”
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凌霜生的俩孩子,剩下的日子有儿子陪伴,他已经很知足。
现在,他靠在床头,听着凌心羽的声音,脸上露出满足的笑,眼前仿佛出现了凌霜那美丽的身影……
凌霜,我很快就要来见你了。
凌霜,我生前没有好好陪你,下去后,我俩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凌天琪从母亲手里拿过手机也跟安伟国说了几句话,再一次听到小贝贝清甜稚嫩的声音,安伟国老泪纵横……
“大宝,你要不要跟外公说几句。”凌心羽最后问凌天明。
凌天明点头,凌心羽又把手机给他。
“外公,我是大宝。”
“大宝,好孩子。”安伟国哽咽,“以后还是要好好照顾妈咪和妹妹。”
“我知道,外公,你上次塞在我袋里的银行卡我和妈咪没有动,等你回来,我们把钱交还给你,而且妈咪还说,以后我们会孝顺你的,不让你那么劳累了。”
凌天明说完,那边很好长时间没有回应,凌天明皱皱眉,然后拿开手机,对母亲说:“外公咳嗽了。”
凌心羽赶紧拿过手机,着急地说:“爸,你身体不好一定要看病,我过完年就来看你。”
“不!”安伟国吸了口气,坚持着说,“囡囡,路途遥远,你怀着孩子别过来了,等爸爸回来,知道吗?”
“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春天,爸爸春天就回来了。”
“好,囡囡等你……”
跟父亲通了电话,凌心羽心情特好,俩个孩子提出去逛商场,她也没有反对,“贝贝,那去叫爹地开车。”
楼下,杨雪姗陪着萧老太太在说话,俩人有说有笑,关系很融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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