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就算再怎么殷实地豪门大户。府里也不可能摆着十万两银子随时支用。李氏兄弟果断地叫人将撒泼地安贵侯夫人拉了进去。不得不忍气吞声与奉旨讨账地首席代表阿福进行紧急磋商。
无奈赤胆忠心地阿福原则性极强。二人刚一开口就差点没被噎得背过气去:“我家少爷说了。他不是那种抗旨不遵地人。今天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对不起。二位侯爷。这事恐怕没得商量。”
阿福身旁地人们听得真切。又笑又闹地再次轰然起哄叫好。16kà6κ文字版首发
李氏兄弟气得几乎连嘴唇都咬出血来:白花花地银子谁不想要?这样落井下石大敲竹杠地圣旨他还能不大遵特遵?何况我们也没说要抗旨不遵。可这一时半会地你也得要我们“遵”得来才行啊!
万般无奈之下。李氏兄弟只得狼狈不堪地团团作揖。满口答应足额赔偿。一边向铁面无私地阿福请求宽限几个时辰。一边打发亲信下人赶紧去想尽一切办法筹集银两。
阿福不知不觉在众人口中已然升级为“福哥”,自打出娘胎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威风过。在一干同行的大内侍卫簇拥下,神奇十足的搬了好事者寻来的椅子在侯府门前坐下,巴不得李氏兄弟的银子凑得越久越好。
李氏一门三侯号称世代富贵,并非浪得虚名。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十万两银子就已尽数凑齐。除了李氏兄弟是如丧考妣暗自咬牙切齿。其余众人都是皆大欢喜。围观的人群也随后尽兴而散。
轰轰烈烈地奉旨讨债行动历经两个多时辰,终于宣告圆满结束。阿福将十万两银票一文不少的交到了杨致手上。杨致寻思着这钱远比老爹厚起脸皮收进门费来得容易,一时兴起当场宣布阿猫阿狗见人有份,没有参与讨债的也每人赏银一百两,杨府顿时欢声雷动。
徐文瀚无家无室了无牵挂,一直在杨府与杨致品茗闲谈。沈玉今天被杨致弄得心慌意乱,趁隙恳求道:“大伯,相公今日怎地有些喜怒无常?小妹总觉得似方才那般闹腾,难免与人结下解不开的仇怨。日后还请大伯一定要多加劝导我家相公。”
“无妨,无妨!”徐文瀚摇手笑道:“三弟行事自有分寸,弟妹无需过分忧虑。弟妹与三弟尚需共度一世光阴,有些话亲口相问相劝,比我说来要管用许多。”
沈玉涉及的话题太过玄妙,徐文瀚只能是虚于应付搪塞。
杨致怒打沈重,其实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穷追猛打向安贵侯索要赔偿,也不是全然是出于心黑手辣:皇帝有心借杨致之手打压外戚集团的同时,也给了日益强势的军方集团一次严正警告,还能杀鸡骇猴给一众皇亲权贵看。
而杨致虽然赢得了声名人望,也博得了激进派文臣与军方集团的绝对好感,但并未拥有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地势力,还将外戚与其背后地老牌士族豪强集团得罪到了死地。若不死死抱紧皇帝的大腿,借此机会痛下狠手立威,绝不可能在长安站稳脚跟。
皇帝与杨致各有所需,又半遮半掩地塞了把刀子到他手上。这么两个狠人心照不宣的凑在了一起,还不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