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漠搅他个天翻地覆!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昼夜的时间,否则大将军一片苦心便会前功尽弃!传令:再往前西行四十里后,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全速向东挺进!”
沈重不解地问道:“将军。既是军情紧急。为何还要西行四十里再掉头向东?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他所说地也正是众人心中地疑问。耿超冷笑道:“我在朔方跟突厥人打了整整八年。这方圆几百里内哪儿长了几根草。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四十里走得不冤枉。开拔!”
全军一路往西。虽然没有遇到突厥骑兵。兵士们却看到了另一番血淋淋地景象。
朔方城西土地较为贫瘠。但平时遭受突厥人地袭扰也相对要少一些。三月地塞北已到麦黍下种节气。不少领到农具种子地边民唯恐误了一年地关键农时。冒死出来耕地播种。但卫肃连日来不痛不痒地挑衅也撩拨起了突厥人地火气。都一股脑儿发泄到那些抱有侥幸心理地边民头上。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进行血腥屠戮!
倒在地头地一具具尸体惨不忍睹。要么身首异处。要么开膛破肚……。有地甚至遭到野狼啃食。只剩下依稀粘连着血肉地白骨!连同杨致在内。兵士们无不看得头皮发紧。但又血脉喷张悲愤莫名。
耿超策马走近杨致。嘲讽地道:“杨参军。没吓到你吧?你自到我帐下屈就参军以后。未设一谋未献一策。好像有点不称职啊!”
杨致冷冷道:“你早知道会这样的。也可以说是大将军和你假手于突厥人,把这些无辜百姓送上了死路,是么?”
“话不能这么说,关于何时下种耕种朔方府衙门前早有告示。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总会有人牺牲。”耿超眯着眼睛问道:“相信死在你手上的人应该也有不少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跟随大将军上战场厮杀是什么感觉吗?”
“我第一次上战场就杀了六个突厥人,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唯一的念头是:杀!杀!杀!可收兵回城后,我吃饭的时候却两手直发抖,连筷子都抓不稳。一连好几个月都在做噩梦,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溅到我脸上还带着热乎劲的又腥又粘的鲜血,满脑子都是那几个突厥人临死前凶狠而又不甘的眼神。……那一年,我还只有十六岁。”
耿超的话把杨致的思绪带回到了遥远的前世,他不得不承认耿超是对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那个广为流传更为残酷的传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越军惨无人道制造的“海豹人”!
见杨致默然无语,耿超冷冷道:“我们大夏儿郎从来不需要鼓舞士气,但必须激发他们同仇敌忾的血性,或者说是兽性。必须让他们知道,突厥人就是凶狠的豺狼。与豺狼厮杀,必须比豺狼更凶狠!”
“将军,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至今未设一谋未献一策,并不是我不称职,而是因为你很称职,也证明了皇上有知人之明。”
“所以你还活着,并且这支军队还是由你统领。”杨致木然道:“还有,我要提醒你,卫大将军和令尊都没能成为大夏驸马,可他们依然做到了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