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偶遇江家后人,对他而言,他与江家已无什么瓜葛,本当一走了之,可江余想了想自己父母的坟茔被人修缮的那样好,便耐着性子,听着那个叫江不移的人说些什么。听江不移的话,他是真的把江余当成了祖宗来拜,好话说了一箩筐,最终邀请江余去江家作客,而江余也没有拒绝。
江余和苏羽儿来的时候,隐匿行踪,常人难以看到他们,而一回和江不移一同去江家,却是大大不同,沿途大部分的人,都注意到了江余和苏羽儿,尤其是绝色出尘的苏羽儿,最能吸引目光。
很快,江府就到了,江不移带着江余一路走进去,跪了一地的人,大多是仆役,还有一些女眷。让到族内的正厅之中,江不移让江余和苏羽儿上座,自己则坐在一边作陪。聊的都是一些闲话,江余其实并不太擅长这种交际,所以就给人一种冰冰冷冷的感觉。而江余来到这所谓的江家,其实也很陌生,感觉这里全都变了,已经不是过去的江家了。
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外面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看上去最大的十七八岁,最小的也就十岁出头,个个背后都背着宝剑,来到大厅外面,而后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见过太爷爷。”那些人异口同声的说着。江余见此,心说不用想了,这些都是江家的后辈。
“这都是江家的后辈,知道爷爷归来,特地过来参拜。”江不移这般说着,江余眉头一皱,看了苏羽儿一眼,传音道:“感觉自己是被糊了泥巴,抬上了供桌。”
苏羽儿忍住笑意,传音道:“夫君打算怎么办呢?”
江余有些无奈,回应道:“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溜。”
江不移对外摆了摆手,外面的那些江家子弟都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就听江不移又喊了一声,道:“游儿,你进来。”
说话的功夫,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进来,眉宇之间,英气不凡,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修为已经是灵水境四重,他这个年龄来说,在雪漫大陆,已经是很不错的天才了。
“见过太爷爷!”那少年看了江余一眼后,又拜了一拜。
就听江不移道:“这是犬子江少游,生平最崇拜的就是爷爷您了。”他话刚说完,就听江少游道:“太爷爷威震雪漫,这雪漫大陆之上,谁人不知道太爷爷的威名。少游知道太爷爷是用剑的高手,这回太爷爷回来,一定要指点一下我们这些后辈。”
江余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盛情难却,心说要是硬拂了这意愿,怕是不妥。正在想的时候,江余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修为不够,我若传太高深的剑技给你,对你反而有害,我就传你……”江余想了想,道:“我就传你一套御十三剑吧,这套剑技适合防御,碰到和你相当的敌手的时候,用这套剑技即便不能取胜,也不至于输给旁人。”听到江余这般说,苏羽儿心中有数,心说江余会的剑技的种类,已经数不胜数,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对剑的理解,任何的剑技,几乎让他过一遍秘笈,几乎就心中有数了,招式什么的,反而不是特别重要了。而传给这江少游一套御十三剑也是有用意的,如果传授太凶狠厉害的,怕他为祸于人,毕竟谁知道这人的人品如何,而御十三剑只是一套防御用的剑技,正如江余所说的,只是不会被人打死而已。
听的江余要传剑技给他,江少游高兴不已,又叩了几个头。他叩头的时候,江余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发出轻轻的冷哼声。江余扬目一看,就见在队伍的后面,一个衣着朴素,但是眉眼犀锐的少年,正冷眼看着他和江少游,而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只是声音低微,在这里只有江余和苏羽儿才会注意到。
江余和江少游说话的时候,江不移已经站起来,站在门口,对着那些少年摆了摆手,自然是要他们先离开,而那些少年都知道江余要传剑技给江少游,他们又怎么肯就这样就走,便在僵持的时候,江余道:“不移,我看着剑技,就连他们也一并传了吧。”
听江余这样说,江不移也不敢违了江余的意思,便回身一拜称是,而后对那些少年道:“还不谢谢你们太爷爷。”
“谢太爷爷传剑!”这些江家的子弟又跪了一片。
江余是雷厉风行之人,说做就做,带着这些江家的子弟,来到演武场,当下便将御十三剑传授给这些江家弟子。
御十三剑是剑技之中的外道,所谓外道,便是不同寻常,和普通的剑技大大的不同。他驱使灵气的方法就简单的一种而已,而重点是依靠招式的精妙,来做防御之用。这套剑技在八州九岛之中极为有名,因为他简单易学,却又非常的好用。
御十三剑,就十三招而已,江余练了三遍,这些江家的弟子差不多就都把招式记住了,而后江余又传授驱使灵气的方法,这些江家的后辈就在演武场上操练了起来。
看传完了剑,江不移便请江余回去,这一回,见的都是天风城之中有头脸的人。江不移这么干,自然是有他的目的,江家自百年前失势后,在天风城几乎就是被遗忘的一族,如今江余回来了,他身为族长,当然要为一族也为他自己着想,请这些人过来,无外乎就是让他们看看,让他们明白,江余还是认我们江家的。江余是谁?那是威震雪漫大陆的大人物,有他在,江家以后在天风城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江不移当然要做的就是这个。江余当然清楚他的目的,他心说也罢,帮帮江家的后人也无可厚非。
入夜,客人差不多都走了,江余也被安排了住处,而江余和苏羽儿,却来到了正厅,找到江不移,说明了去意。
“爷爷,您怎么才来了就要走,也不让我们尽一下孝道。”江不移十分惋惜的说着。
江余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事,不能停留。你现在身为江家的族长,好好约束族中的人,不要让他们为祸一方,当然也不能被人欺负了,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去蒙山明玉坛找寻帮助。”
“多谢爷爷!”江不移听到这话,自然是欣喜不已,心说有了这个保证,便不会害怕被人欺压了。
江余带着苏羽儿,便打算离开这里,御风而起后不久,江余眼尖,一眼就看到江家的演武场上,竟然还有人在练剑,天已经全黑了,竟然还有人练剑,江余缓缓落下,而苏羽儿也紧跟着飘落而下,就见一个少年在演武场上舞剑如飞,挥汗如雨,看年齿,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而看样貌,江余心头一动,正是白天发出冷哼之声的那个少年。
“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江余出声,走了过去。那少年一见是江余,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江余后,却什么也没说。
江余看着他道:“别人睡觉的时候,我在练剑,别人玩耍的时候,我在练剑,别人偷懒的时候,我还是在练剑,没有理由,我不比他们强。”
听江余的一番话,那少年瞳孔一缩,却没有说话。江余则轻轻一叹,道:“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那少年只是死盯着江余看,却不说话。
“白日里,江家众多后辈拜我的时候,都诚心诚意,为何惟独你却虽拜了,可口中却什么都不说。”江余的口吻,有着一种质问的味道。那少年闻言,看着江余,半天才道:“我……怀疑你不是江余!”
听到这话,江余笑了,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那少年看了看江余,又看看那慢步走过来的苏羽儿,对江余道:“我听说江余剑技卓绝,技冠天下,想是早就到达了无我无剑的境界,既是如此,又怎么会有妻子呢?”
听到这话,江余哈哈一笑,道:“照你的说法,练剑的人,都该孤独终老么?那不是惨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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