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
沐清风抬手指向了燕长歌,下意识地就想替自己争辩一句什么。
可惜一触碰到萧靳安那双落在自己身上冰寒刺骨的眼睛,却又陡然失去了发声的余力,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他跟了萧靳安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王爷每次发怒到一定地步,甚至想要杀人时,才会露出的目光。
可这个目光,今天却不是落在了他原本以为绝对讨不到好的燕长歌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上。
今天这一切,都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来人。”
萧靳安垂眼看向跪了一地的下人,“沐清风不敬王妃,更对本王阴奉阳违,擅自做主,已经犯了本王的大忌。把他拉下去,杖毙。”
杖毙!?
沐清风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冷漠地吐出杖毙两个字的人,陡然有些失控了,“王爷!我可跟了您八年啊!八年来我为您尽心尽力,从无二心,难道您今天要为了一个曾经跟淮南王府处处对抗的敌人,就要处死我吗!?”
而且不仅仅是处死,还是让人杖毙!
他可是知道,淮南王有个习惯,那就是犯了错的下属,他总喜欢亲自动手,以达到震慑的目的,以及感受亲手杀人时的释放感。
可这一次,他竟然连对他亲自动手的念头都没有了吗?
是不屑,还是不忍。
两者差距很大。
可无论是哪种,此时此刻的沐清风都已经没了时间去深思,满脑子,满耳朵,都只剩下一句话,他要杀了他。
他竟然要为了一个顶着王妃名义的阶下囚,杀了他!
他可是为他尽心了八年啊!
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堵住他夺位之路四年的仇人!
更何况,他只是想替他出口恶气,才去刁难燕长歌的啊……
里面之前忙着招呼客人,听到门口动静才匆匆迎出来的王府管家见状,不禁开口劝道,“是啊王爷,沐公子跟了您这么多年——”
“谁敢为他求情,一同杖毙。”
不等管家说完,萧靳安冰冷的目光,冰冷的话,就将他打断了,让他一肚子求情的话不得不默默咽了回去。
没看到王爷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吗,他可不想在这个关头上,再进一步惹怒主子。
萧靳安招了招手。
下人也不敢再耽误,齐齐上来几个人,就把沐清风抓住了。
“你不要怪本王心狠,”萧靳安冷冷看着试图抗拒的沐清风,沉声道,“要怪就怪你拿着本王的名义,满足你的私心。本王不需要擅自做主的下属。你今日敢趁本王不在,刁难王妃,明日是否就会没有本王的命令,暗通敌军?你这样的人,本王断然留不得。”
“我,我没……”
沐清风抬头,想要辩解,可偏偏,又无从辩解。
他想说,他只是猜错了王爷的心思。
可是,王爷却又的确不曾授意他给王妃下马威。
他想说,他是替王爷出恶气。
可是,他又自己清楚,他的确是掺杂了自己对燕长歌竟然一个落手之敌,却霸占王妃名义的怨气。
“拉下去。”
萧靳安已经不想再听他多辩解哪怕一句了,“还有你们,本王才是这王府的主人,难道本王说过,本王不在,你们就听沐清风的指挥这样的话吗!?他一句出事他担着,你们就敢置本王的地位于不顾了?沐清风杖毙,你们,罚俸半年。”
这群下人哪里敢辩解,甚至只能道一句谢王爷不杀之恩,便赶紧把沐清风带了下去。
“从今日起,燕长歌不仅是本王的王妃,还是本王的上将军,”门口终于消停了许多,萧靳安才拉住了燕长歌的手,看向了众人,定声道,“他将与本王平起平坐,在这个淮南王府也好,军营也好,见他如见本王!谁再敢对他不敬,死!”
燕长歌:“……”
好家伙,这逼我费劲吧啦装了半天,最后大风头还是让这货给抢了过去。
好不爽啊!
哼!
就罚他今晚不准洞房!
…
“将,将军!?”
淮关,看到一身风尘仆仆,骑马进入军营的燕青山,张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一开始听到守关的来禀报,说将军来了,他还以为是他们弄错了。
毕竟,这几天,燕老将军被处斩,燕将军在狱中病逝,少将军又被迫赐婚给淮南王的事,他全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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