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商业天英,却被一场车祸夺走了所有似锦前程,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只能靠轮椅行走的残废。
傅家继承人,也就此变成了他的弟弟傅啸远。
但燕母发现,自己之前对于这个人的畏惧之心,竟然好像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一般,此时此刻明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傅家继承人,一举一动也再影响不到燕家的安危,竟然还是在突然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心中就绷紧了一下。
“傅大少爷?”
傅啸谨的眸光变得异常冰冷,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傅家有很多个少爷吗?”
燕母额头上霎时出了一层冷汗,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傅少爷。”
燕母的想法很简单,算了,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先不得罪人再说。
“嗤~”
燕母习惯性紧张时,她身后的燕长歌却毫不客气地轻嗤一声,“什么大啊小的,与其在这里给我妈下马威,还不如告诉我你的答复。想好了吗,傅先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傅啸谨的神色微微一顿,扫了一眼走廊一侧的贵宾休息室,沉声道,“私聊。”
他身后的管家立刻会意,握住了轮椅的把手,便打算推他去休息室。
燕母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傅啸谨,又看了看燕长歌,“你们在说什么啊,长歌,你可不准跟傅少爷胡闹,听到没?”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着燕长歌的燕母,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在试图给燕长歌使眼色。
生怕自己儿子惹了那个不好惹的主一样。可惜燕长歌就好像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眼神儿里的劝阻一样,扶着墙就站起了身来,一颤一颤地跟上傅啸谨的轮椅。
走出好几步才想起来对燕母说了一声,“妈,你先回去吧,我跟他有点事要商量。”
“哎,你这孩子!”
喊他不住的燕母狠狠皱紧了眉头,可前头的人是傅啸谨,她哪里敢拦的太明显?
只能是一脸焦急地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燕长歌跟着傅啸谨进了贵宾休息室。
那间休息室似乎是持有vip卡的贵宾提前特定哪日使用的,他们燕家虽然也有一张,可是今天是进不去的。
显然,今天定用休息室的正是这位。
很快,她就看到,那个推轮椅的中年男人也退了出来,还抬手带上了门。
这不禁让燕母更加有些担心了。
谁都知道傅啸谨和傅啸远虽然是兄弟,但实际上却水火不容。
而她的儿子,现在可是傅啸远的未婚夫啊!
万一傅啸谨因为儿子这层身份,就把怒火牵连到他身上,那可就完了!
…
“啧,看看,这孤男寡男同处一室的,还怪叫人不习惯。”
燕长歌嘴欠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受伤的那根腿朝着桌子上一架,懒懒散散地朝着轮椅上的傅啸谨看了过来,“我说大伯哥,考虑的怎么样?”
“五百万我可以给你。”
傅啸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仿佛刀剑一样令人心神不安,“而且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的腿,之后我还会再给你五百万。”
眼看着燕长歌的眼睛一瞬间就唰地一下迸发出亮光来,傅啸谨缓缓驱动着轮椅,在仅仅半米宽的桌子对面停下了,“可如果你治不好,戏弄了我,我就会让你,以及你身后的整个燕家,都消失。”
燕长歌耸了耸肩膀,“那我可怕死了。我现在把话收回,还来得及吗?”
傅啸谨一声冷笑,“你说呢?”
戏弄人戏弄到他头上来了,还想谈什么把话收回?
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燕长歌嗐了一声,“我是一时吹牛,可你也不该就信了啊!你看,我要真有那样的好办法,我自己还会一跳一跳跟个僵尸一样跟着你到这里来?我还用在康复室里被康复医师强行撕关节粘连,撕的鬼哭狼嚎?”
傅啸谨脸色沉如冰霜,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片刻,又缓缓挪开,“那你就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吧。”
不知为什么,哪怕已经是对方否认有办法,他竟然还是觉得,对方现在才是玩笑,之前是真话。
难不成他真的死马当活马医到这种堪称降智的地步了吗?
可心头那种诡异的感觉,却又解释不清。
尤其对上对方的眼睛,就好像灵魂都受到了蛊惑,好像想要去相信他看似毫无逻辑,甚至充满戏谑之意的话。
“嗐,既然你都这么逼我了,”燕长歌将架在桌子上的那根腿,故意凑到他眼前,鞋底子挡住了自己视线方向上傅啸谨的阴沉黑脸,“那我别无选择,就算是碰运气,也只能试试了!只是要辛苦傅先生,要好好当一次小白鼠了。”
不等傅啸谨发怒,燕长歌就加了一句,“不过要求咱们可得全部提前说好了。既然用我的办法,那你得听我的所有安排,不然要是失败了,那可不能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