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焰就这么紧紧抱着燕长歌,许久许久。
久到那滴热烫的泪水,早就变得冰凉,甚至已经快要消散。
他才将头从燕长歌的颈侧轻轻挪开,再次与燕长歌近距离面对面时,他好像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声音平淡如水,“熙华,你以为,我没有怨恨你,怨恨合欢楼吗?可那个方启,他也的的确确夺走了属于我的位置。”
“他成为我的徒弟,是我主动收的他,不是他主动拜的我,楼焰,不要去理他,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燕长歌定定看着楼焰的那张面具,“还有,能不能告诉我,以你的修为,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你的皮面,为什么要戴着这张面具?”
楼焰抬手摸了摸面具,忽地笑了一下,“因为我每天都要摘下面具,看一看我那张可怕的脸,我怕……我怕忘记了去恨你。”
“还有,”他轻轻提了提身上展白的衣袍,抖了抖,“你看,这雪一样的白衣,也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不要忘了恨你。”
燕长歌的头嗡的一下,似乎有一道闪电从脑海中飞快闪过,“你……什么意思?”
强迫自己恨他?
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恨他?
这翻译过来不就是,他本来没有这样恨他?
“是啊,”楼焰弯唇一笑,轻轻摸向燕长歌的脸颊,拇指落在燕长歌的唇瓣上,极缓极慢地捏了捏,“因为我明明该恨你,这些年,自己的脑子却不肯听使唤,总想着,其他。”
那经久日深的欲念,甚至每天都在试图冲刷着这抹恨意,屡屡要将恨意盖过去!
至于合欢楼?
几百年前就被他一把幽冥之火烧了个干净。
他唯一的牵绊与仇恨,就只剩下了眼前这个男人。
小心筹谋,徐徐动手,他本以为,当他终于把这个男人变成一个修为尽废的阶下囚时,他会很开心!
会肆意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
真正看到这个男人这样无处可逃的被锁在这里,还有着身形孱弱,脸色苍白,一副随时会碎掉的样子,他竟只想——占有他!
感受着唇瓣上的温度,燕长歌眸色快速闪了闪,这美强惨,眼神儿不对!
不应当啊!
上个世界也就罢了,美强惨再次看上他,起码是因为他对严无鸾好,可这次,没道理!
实在没道理美强惨又会馋他身子!
可无论燕长歌如何不敢置信,无法理解,楼焰却还是轻轻托住了他的脸,定定看着他,神色莫名。
这一瞬间,燕长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他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
果然,盯他半晌,楼焰的眼眸忽然沉了下去,猝不及防地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唇,称得上是爆裂的掠吻仿佛带着疾风骤雨尽数压了下来!
“唔——”
燕长歌猛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推了一把楼焰的胸膛,却反而触怒了他一样,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压进了怀里!
燕长歌的后心位置,还痛着。
身体更因为失去了修为,脆弱的如同风吹就倒的柳枝。
如此被掠吻,还被强压在怀里,燕长歌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连脑子都有些发昏了。
可楼焰却似乎根本没有怜悯他的意思,仿佛终于吃到糖的孩子一样疯狂吞卷着他口腔中每一丝气息。
燕长歌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浑浑噩噩中,几乎是用尽最后的理智,进了识海,[光杆司令:药,药药药!晚点儿我就被撕碎了!@人家只会嘤嘤嘤]
[人家只会嘤嘤嘤:来了来了!你这是又激烈上了?我还正发愁呢……唉,你急,回头跟你聊吧,先给你!修真界出品,保你满意!]
[人家只会嘤嘤嘤向您发来一个红包——勾魂摄魄丹。]
燕长歌几乎是在拿到那颗丹药的第一瞬间,就趁着楼焰松开他嘴,去撕他衣服的空挡,赶紧把丹药送进了嘴里。
…
燕长歌不知道的是,给他发红包过去的人家只会嘤嘤嘤,此时此刻,就在他这个世界的宗门,玄灵宗门口。
一身白袍,身形有几分瘦弱,面容清秀的苏锦舟喘着气刚刚爬上了那长长的石阶,仰头看着刻着玄灵宗三个字的巨大石匾,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终于上来了,这么长的台阶,可累死我了。男主方启,就是在这里吧?”
“是的,宿主,但是系统检测到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发生了细微变动。”
苏锦舟一愣,“啥!?变动?”
“是的,不排除有其他任务者同在此世界进行任务的可能,请宿主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其他任务者?”
苏锦舟喘了几口气,“问题不大,我的任务是掰弯男频男主,只要任务不矛盾,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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