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甚至后来的又哭又喊,竟给他一种在拼命遮掩什么的感觉。
不行。
殷或眸色一深,他绝不会允许有什么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真的是一个连神医的毒丹都不起作用,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装傻装的这么像,这么久的人,那无疑是可怕的。
看来,他有必要再试一试这傻子的底,绝不可真让他糊弄了。
…
“皇上。”
次日一早,燕长歌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殷或的声音。
顿时旧戏重演,一个颤抖缩到床角。
日光清冷,不似昨夜烛光,燕长歌这下将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看了个清清楚楚。
殷或一身滚龙黑袍,漆黑的长发被一只墨玉发扣收了大半,线条明朗的轮廓显得他气质更加冷厉,狭长的眸子微微垂下,正漠然得看着床上的燕长歌。
整个人都贵气凛然,显得十分难以接近,令人不敢轻易触碰。
“长得真对味儿。”
燕长歌不禁冲灵妖慨叹了一声。
灵妖道,“毕竟是美强惨嘛,那个‘美’字,可不是白给的。”
“鬼……有鬼…摄,摄政王,宫里有鬼,昨晚有鬼……”
燕长歌小脸儿煞白,似乎还没从昨天晚上的惊吓中缓过来。
殷或眸色一凝,缓步朝他走进了,“什么鬼?”
燕长歌抱着被子,轻轻一抖,似乎有些不敢回想,“是,是个黑乎乎的鬼,没有脸,压在身上动不了,动不了了,好可怕!”
灵妖:“噗嗤,没有脸,我有理由怀疑宿主在故意骂他不要脸。”
燕长歌轻笑,“瞎说,你宿主我是那种人吗。”
灵妖:“……”不要怀疑,你就是那种人。
殷或勾了勾唇,竟然掀起衣袍在床边坐了下来,朝着燕长歌伸出了一只手,“皇上莫怕,皇上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是不会被鬼伤害到的。”
燕长歌:“……”
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让我遍体鳞伤。
而且燕长歌就不明白了,殷或是怎么做到对昨晚的事的装作跟他没关系的。
脸呢?
看来这还是一场演技的较量。
燕长歌可没敢真搭上殷或的那只手,毕竟这家伙今早突然一改常态,谁知道他肚子里在酝酿什么坏水。
“皇上若是真的害怕,”燕长歌没动作,于是他又听某摄政王大言不惭的开口了,“那臣今晚留宿宣承殿,陪皇上同寝便是。”
燕长歌:“……”
越来越不要脸了,越来越不要脸了是不是!
燕长歌心里鄙夷了一万遍,脸上却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的看着殷或,似乎傻傻的脑袋瓜在琢磨,是鬼更可怕,还是摄政王更可怕。
要选哪一个。
“过来。”
殷或见他呆着不动,微微勾了勾手指。
燕长歌愣愣地往前爬了爬。
“再往前些。”
殷或似乎因为他的唯唯诺诺,有些不虞,再次将伸过去的手动了动,“把手拿来,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燕长歌害怕的咬住了嘴唇,讷讷的将手搭在了殷或的掌心里。
他一搭上,殷或便立刻将他那只明显比殷或的手小一号的手包紧了,将他往床边拉,“自己穿衣服鞋子,一会儿跟本王去上朝。”
燕长歌一愣抬头,接着想起了什么,“可,可我不太会穿……”
“不会?”
殷或凉笑一声,“那就这样去。”
燕长歌:“……”
这家伙是要搞什么鬼。
“那,那我穿……”
燕长歌委屈巴巴地顺着他手的力道下了床,踮着脚将架子上的衣服拽了下来。
他身上本就穿着就寝的里衣,而此时外面已经是深秋了,除了里衣,还得穿个三四层不止。
估计等穿完,小半个时辰都下去了,何况他现在是个不太会穿的“傻子”。
到时候早朝时间,都该过半了。
燕长歌却知道只能顺着殷或的意思往下演,他将一堆衣服都抱到了床上,咬着唇看了看这件,再看看那件,似乎在思考该先穿哪个。
片刻后,在殷或的冷眼旁观中,将一件外袍慢慢腾腾套在身上,却把本该穿里面的中衣无视了。
殷或脸上的表情一滞,眼睁睁看他穿错了,却依旧一声不吭。
这让燕长歌,终于猜到了殷或的打算。
看来,昨晚的事,殷或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疑心。
今早故意来这么一出,就是要看看他这个“傻子”明知道要面见文武百官,能不能在穿衣服的时候,还能忍得住,把这个傻装下去。